吳力軍說得正起勁,忽然接到老婆電話:“姓吳的,你上哪鬼混去了?我跟你兒子在路邊等半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吳力軍趕緊說:“老婆,你聽我解釋,我沒出去鬼混,我今天干了一件很厲害的事,你等我回去跟你講……”
“哎,剛才的畫面你拍到沒有?”馬路對面車道路邊停著一輛車,車上有一對年輕男女,男孩就讀于容城大學歷史系。
陳染-->>如果看到那男生,應該能認出來,他曾去過古玩鑒定大會現場,他帶到大會現場的是一件清雍正官窯器,也是現場為數不多的幾件重寶之一。
但鑒定結果出來后,他表現得很淡定,并不像其他持寶人那樣欣喜若狂。
他擺弄著手上的相機,說:“放心吧,應該拍到了。”
他攝影技術不錯,有了他的保證,女孩也放心下來。
兩個人離開現場時,任隊已經收隊帶人回了刑警大隊。
陳染回來后就去了辦公室,一路上有好幾個刑警都奇奇怪怪地瞧著她,像是不認識她一樣。陳染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郭威肯定把她用匕首扎人的事說了。
楊信剛是大喇叭一號,郭威目前已經有望升為喇叭二號,也就周浩嘴嚴實些,還安靜。
剛想到周浩,陳染就看到了坐在辦公室里的周浩。
看到她那一刻,周浩眼神一跳:“陳染,你什么時候學會的飛刀啊?能不能飛給我看看?”
陳染:……她錯了,原來周浩也是個愛八卦的。
任隊把兩個歹徒帶到了訊問室里,準備審訊。
至于那男孩,已被送到醫院搶救。帶孩子過去的刑警在電話里匯報了初步檢查結果,那孩子居然被歹徒注射了獸用的麻醉藥,藥量較大,孩子剛有一點蘇醒的跡象,后期會恢復到什么程度,還說不好。
孩子家長是誰他們還沒查到,目前正在聯系各個區下轄的派出所,讓他們協助查找家長身份。
陳染沒打算參與訊問,次日上午她爸要出院,她忙完了抓人的事,打算下班后去醫院待幾個小時。
此時任隊正帶著人在兩個訊問室里審訊,高會武腕上有傷,需要先包扎處理下,幾個人就先對瘦子進行了訊問。
“認不認識這兩個人?”給瘦子取了指紋,又記下他的個人信息后,任隊拿出了方凱旋和曹向洋的照片,在瘦子面前晃了晃。
“這人不認識,這個…這個不是曹向洋嗎?他最近不在容城。”這次被警察抓個現形,瘦子知道他沒有退路了,就沒有抗拒的想法,任隊他們問什么,他就交待什么。
他還真認識曹向洋?任隊挑了挑眉,心想這個人雖然不是他們要找的方凱旋和曹向洋,但他能認識曹向洋,說不定能提供一些線索。
“是他,看來你跟他挺熟的,那你知道他現在去哪了嗎?”任隊看著很和氣,并沒有因為瘦子是歹徒,就橫眉立目地瞪著他。
其實這種態度在審訊時很常見,有些犯罪嫌疑人當然可恨,但要想從這些人嘴里套到證據和線索,就要適當注意下態度,避免對方產生抗拒心理。
“還算熟吧,以前合伙干過一次活,這個人滑得很,我懷疑他給我錢少了。后來武哥也要干這個,我就跟武哥合伙了,跟誰干不是干呢?”
兩人竟合伙過,還發生了內訌。
任隊心知接下來的交談肯定會有收獲,便示意旁邊的刑警抓緊時間做好記錄,后邊應該還有不少要寫的內容呢。
幾個刑警在二號訊問室里待了足足半個小時,才一臉滿足地走了出來。
到了走廊上,老吳滿意地說:“按這個人的說法,曹向洋應該是跟別人合伙了,最近容城這邊抓得嚴,曹向洋就去了羅平市那邊,估計還要重抄舊業。至于同伙是不是方凱旋,這一點暫時還不知道。”
任隊點頭,道:“找幾個人,先去這兩個歹徒一起租住的地方搜查,順便把取紋足跡什么的都取一下。”
“曹向洋上個月和一個同伙去過他那里,他喝過的礦泉水瓶還在。剛才那小子有攢瓶子的習慣,攢多了一起賣,上個月的來沒來得及賣呢。”
老吳自靠奮勇,要帶痕檢小朱等人去瘦子和高會武合住的出租屋搜查。
“輪到你了,不想說點什么嗎”從二號訊問室出來,任隊帶幾個人去了關押高會武的房間。
此時高會武受傷的手臂已包扎好,血跡也擦干了。
聽到有人進來,他大刺刺地往任隊臉上掃了掃,眼神中沒有絲毫懼怕和擔心,甚至還有幾分挑釁之意。
“沒什么好說的,沒那心情。”高會武竟還有閑心伸著手指去夠另一側的手銬。
任隊坐下,并不著急,高會武說與不說,今天犯下的罪行都有鐵證。其他事那個瘦子說得也不少,等搜查完這兩個人的住處,應該還能找到些什么,所以他不急。
兩方人誰都不急,等了十幾分鐘,見沒人跟他說話,也沒人催他,高會武終于抬起頭來,跟任隊說:“想讓我說點什么也行,讓抓我的女警察來,我讓她來審。”
任隊眉頭微皺,陳染抓捕和破案的能力是勿庸置疑的,但審訊很吃經驗,如果經驗不足,是有可能被嫌疑人牽著鼻子走的。嚴重的,甚至會被某些嫌疑人給戲耍一番。
這個高會武并不是個簡單的人,能在街上搶孩子的人也不可能會是個善茬。所以,任隊并不想讓陳染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單獨直面這種層次的嫌疑人。
像是看穿了任隊的想法,高會武竟然笑道:“怎么,不敢讓她來是吧?怕我吃了她還是怎么著?原來你們警察也這么膽小,前怕狼后怕虎的。”
郭威在旁邊幫忙做記錄,聽到這里,真想一個拳頭打在這個人臉上,把他那張臉揍成調色盤才解氣。
因為今天抓捕時的情景太危險了,要是陳染不會飛刀那一招,后續情況會如何很難預料。萬一那男孩脖子真被劃斷,他們即使把這兩個歹徒抓到了,也會迎來指責的。
如果要救的孩子死了,他們自己良心也會過不去。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高會武,所以郭威恨這個人,也討厭他恥高氣昂的樣子。
任隊面色不變,站了起來,沒給高會武明確答復。
看著他出了一號訊問室的門,幾位刑警面色都不大好,他們也擔心陳染不擅長審訊。
七八分鐘后,一號訊問室的門開了。
先進來的是任隊,他身后還有個人,就是陳染。
陳染本來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單位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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