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陌生的床上,可童笑心內卻十分安然,這一段時間的郁悶,難受,煩躁也一掃而空。
只要知道陸景航是喜歡對自己的,其他問題都不是問題。
這樣想著,她抱著枕頭,很想高興的打滾,但是考慮到自己腳現在是殘廢的狀態,還是忍住了。
翌日
童笑醒來的時候,外頭的陽光已經投過窗簾灑了進來。
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床頭的小燈還在亮著,但因為房間被日光充滿,所以這小小的一掌燈顯得暗淡而又無光。
抱著枕頭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便聽到敲門聲。
這個時候來敲門的,除了陸景航還會是誰?
她突然有些懊惱自己腿怎么殘了,她現在剛剛醒來,肯定是蓬頭垢面,沒準還有眼屎。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不愿意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邋遢的一面。
可是敲門聲還是不疾不徐,似乎她不答應,對方就不進來一樣。
因此,她只能做起來,隨便扒拉了一下頭發,然后再拿手機當鏡子檢查一下有沒有眼屎,才說了一聲進來。
門嘎達一聲開啟。
陸景航走了進來。
他上身穿著一件灰色休閑針織衫,下面是咖啡色的休閑褲。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打扮,但穿在他身上硬是多出了一份豐神俊朗,清貴俊逸。
童笑的少女心和小花癡又犯了,故作鎮定的輕咳了一聲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陸景航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要起來吃早餐了嗎?”
“嗯。”
“我扶你去衛生間。”他這樣說,語氣很平淡,仿佛當她只是一個認識的普通朋友一樣。
可即便這樣,也不能打消童笑的熱情,她伸出手,搭在他寬大的手掌心上,陸景航頓了一下,手掌收緊,將她小小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這一個動作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似乎同時回憶起過往,童笑面色有些紅,而陸景航有些怔忪。
進了衛生間之后,童笑單腳翹著洗漱,里頭有嶄新的牙刷毛巾還沒拆分,像是昨天剛剛準備好的一樣。
她在里頭洗漱,陸景航站在門口等著。
弄完一切之后,他扶著童笑來到餐廳,其實她更希望讓他抱著的。
可是,某人明顯沒有這個想法。
算了,抱人也需要體力,看在一大早的份上,她就不那么得寸進尺撒嬌了。
早餐很豐富,又煎的恰到好處糖心蛋,自己做的三明治,牛奶,還有麥片,以及一盆水果沙拉。
陸景航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吃。
等她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方才開口:“童笑,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童笑立馬正襟危坐。
他一本正經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她總是有種被電到的感覺,全身酥酥麻麻的。
可她有種預感,不,不是預感,她覺得他接下來的要和自己商量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看他臉色就知道了。
“你說吧。”她喝了一口牛奶,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這個眼神跟麋鹿一樣,濕漉漉的,看著陸景航險些不忍心開口,但最終還是硬下心腸。
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回歸,他或許會放下所有的心防和考慮,將她擁抱。
可世事弄人,他回來了。
他不想讓童笑受到一星半點的傷害,即使這個傷害現在只是無須有的,他還是擔心。
那個人想要做什么,他無法預測,只能將傷害減少到最低,至少,讓那個人以為,自己并沒有什么軟肋。
“吃完飯之后,我送你回去,我已經讓余威找了一個阿姨,她會照顧你。”
果然是這樣!
童笑心里頭有怨氣,但卻只能忍著,低著頭,可憐巴巴的用手指在餐桌上滑來滑去:“所以說,你說這么多,還是想要趕我走。”
“我不是想要趕你走。”
她對這個解釋毫無反應,低頭悶不吭聲。
陸景航循循善誘:“童笑,我要上班,要去公司,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看著你,所以我并不適合在照顧你。”
“沒事啊,你去上班,我就在這里看電視看書,我保證不會亂跑的。”
“那你怎么去衛生間,如果你突然摔倒了呢?”
陸景航可不會被她說動,將一條條可能性理智的分析:“如果發生突發狀況,又是你一個人在家里怎么辦?”
童笑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錘了一下拳頭:“很簡單啊,你可以把阿姨叫到這里來。”
這樣不是一舉兩得了。
陸景航沉默了。
他不說話,就這么平靜的盯著她看。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童笑嘴角的笑容終于慢慢發放下,眼中充滿了委屈。
“其實你根本就是想要趕我走,不想看到我,所以你根本就不想讓阿姨來這里,你真的那么不待見我嗎?”
他眸子閃了閃,喉結滾動了一下,最后竟然點了點頭。
“是的,童笑,已經年底了,公司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我不能就圍著你一個人轉,你明白嗎?”
這話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他這話的潛臺詞就是說自己是個累贅,而且還是最無關緊要的累贅,所以-->>他不想看著。
從知道事實真相開始,她就一直在主動靠近,甚至有些沒皮沒臉。
可他呢,除了拒絕,就是拒絕,而且還動不動給她心窩窩插刀子。
簡直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