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笑瞪大眼睛看著她。
昨晚自己好像光顧著哭,似乎什么都沒說,聞雅姐為什么要說學長是渣男,難道她知道了什么嗎?
“你別這樣看我,昨晚你睡著之后,我找過沈薄承了,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童笑弱弱的反駁。
她覺得,像是陸景航這樣的男人,都可以舍掉自己的命救別人,怎么可能是那種會利用別人的人。
而且,他如果真的是在利用她的話,為什么要替她擋刀,為什么要那么關心她,為什么要對她笑。
這不科學,也不符合邏輯。
“誤會什么,陸渣男自己都承認了,笑笑,你別執迷不悟了。”
陸景航,他自己都承認了?
“學長,昨晚來找我了?”童笑眼中重新流露出一絲渺茫的希望。
“對,來找你了,可是是來找你說清楚的,可是你睡著了。”
聽完這話,童笑眼中的那剛剛亮起來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來。
“虧我還以為陸景航跟別的豪門貴公子不一樣,看來都是一樣的,這些有錢人就是不知道感情是個什么東西,之前利用你,現在利用完了,就想一腳踢開,簡直無恥。”
“他沒有利用我。”
“還沒利用你。”聞雅驀地起身,從茶幾上拿出一疊資料,“這是沈薄承昨天晚上落下的公文包,里頭都清清楚楚寫著了。”
童笑逃避似的,不愿意去看。
“他跟你領證結婚,和你住在一起,做了這么多事,不是他真的對你動了什么真感情,而是他在治病,治他那什么鬼異性恐懼癥。”
“別說了雅雅姐。”細弱蚊吶的聲音響起。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聞雅有一瞬間的不舍和難過。
只是,現在如果不點醒這個家伙,她只會把自己困在騙局之中。
“他不是真的喜歡你,昨晚沈薄承也告訴我了,像是他這種背景的人,是不可能找一個平凡的普通女孩結婚,他們這種大家族,需要的是門當戶對,他需要大家閨秀,需要財力相當的對象,而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是你。”
“而他之所以會對你這么好,只是想治好自己的毛病,奔向別的女人的懷抱。”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童笑憋不住,朝她吼道:“他不是那種人,才不是。”
才不是,沒多久前,他才跟自己表白,在雨里站了一夜,這樣的他,怎么可能是那種自私冷血的男人。
“笑笑。”聞雅上前,將她抱在懷里,像是安撫小嬰兒一樣,“別哭了,女人一輩子那么長,總是會識人不清遇到一兩個渣男,過了就忘記了,好不好。”
童笑不說話,只是埋頭嚎啕大哭。
吃過飯之后,童笑還是聽聞雅的話,去銘豪錦苑收拾行李。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離開,她還想親口聽陸景航的解釋,只是,她現在的情緒似乎有些太容易崩潰,兩個人不適合見面。
聞雅一邊罵她傻,卻也跟著過來幫忙收拾。
中午十二點多的光景,家里空無一人,陳姨也沒來,大白一個人在客廳轉圈圈,它的狗糧盤里頭倒著滿滿的狗糧,可是它一口都沒吃。
見到主人回來,大白汪汪叫的撲過來,蓬松的大尾巴搖的異起勁。
“大白,別粘著你媽,我們要先收拾行李。”
聞雅將大白拉開。
童笑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地方,她呆了幾個月,卻感覺好像呆了幾年,房間里頭的每一件物品,她都記得牢牢的。
她已經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可現在,卻不得不離開。
眨了眨涌到眼眶的眼淚,她開始沉默的收拾行李。
關門的時候,她心中依舊藏存著一絲僥幸,仿佛落水的人,終究還是會被人救一樣。
“我還會回來的,誤會解除了,我還會回來的。”她這樣安慰自己。
拖著行李來到樓下,聞雅立馬站了起來:“這么快就收拾好了?”
“恩。”
聞雅掃了一眼,看她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嘆了口氣。
“走吧。”
“恩。”
大白跟著他們離開,以為自己要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高興的上躥下跳。
沒辦法,聞雅只能給它套上鏈子,免得待會顧不上這貨。
……
陸景航回到家的時候,便感覺到了異常。
心頭一肅,他連鞋子都來來不及脫,直接往樓上跑去。
打開童笑所在的房間,一切如舊,被子鋪的整整齊齊的。
他往更衣室快速走去,打開衣柜門,果然除了他母親買的那些衣服,屬于她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她走了。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剎那間冰涼,悲涼之后,又覺得這一切又理所當然。
呵呵,陸景航,你還在期待什么?
都已經決定這樣做,那么她離開,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頹廢的退了幾步,背靠在墻上,他手指撫著額頭,低著頭,竟然低低的笑了出來。
手機-->>震動,響了好幾聲他才接起。
陸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小航啊,你跟笑笑好幾天沒過來吃飯了,這周末過來,不準說不。”
不準說不。
“媽,我現在很忙,待會再說好嗎。”讓他一個人安靜待一會兒,他真的,真的很難受。
“忙忙忙,這都幾點了還忙,記得騰出點時間給笑笑,真是的。”
陸母雖然抱怨,倒還是主動將電話給掛了。
陸景航盯著手機,看著手機通訊錄上置頂童笑的名字,苦笑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