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自己換。”她緊張的聲音都結巴了。
“我身上有傷。”他簡單的五個字就將童笑所有的拒絕打回去。
看著遞到眼前的衣服,童笑的眼睛都快成斗雞眼了,她抖抖索索的接過,使勁吞了吞口水。
陸景航已經展開雙臂,肌肉勻稱的脊背對著她。
他的背部線條是真的很好看,童笑怕自己再看下去估計會跟之前一樣沒用的流鼻血,趕緊抖了抖衣裳,替他穿上。
她不夠高,只能使勁的墊著腳尖,一張小臉又紅又嚴肅。
終于換好,童笑松了一口氣,準備逃之夭夭,否則真的要心跳過快而死了。
不過還沒等她轉身,被人攔腰一截,她又變成動彈不得的螃蟹了。
“學長?”某女可憐兮兮的抬頭看他,“我已經幫你換好衣服了。”
“恩。”他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往身前一拉,明明很魅惑的動作,可他的表情依舊是萬年面癱狀。
“以后,即使遇見商允堯,也不要跟他說話。”
話音落下,長臂松開:“晚安。”
所以,他弄這么大的陣仗,只是為了交代她一句,少跟商允堯見面嗎?
不是吧,他這算不算是吃醋?
童笑捂著臉,將自己埋進被窩中,一想到原本清心寡欲的太子爺竟然會為了自己吃醋,還那么別扭,她就覺得……
好爽啊!
“嘻嘻嘻嘻……”
陸景航收拾完從浴室出來,便聽到內室被窩里頭傳來某女鬼畜的笑聲,他愣了下,接著無奈的搖搖頭。
“早點休息,別想太多不該想的。”
卷起的長筒被窩僵了一下,里頭的女人險些氣的咬枕頭。
什么叫不要想太多不該想的,她,她想什么了啦!
……
陸景航的身體向來很好,加上陸氏私人醫院的醫生盡心盡責,他好的很快,只是腹部還是留下了一條疤。
看著那條疤,童笑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愧疚。
出院那一天,沈薄承來了,陸景航見他有話要說,便巧妙的將童笑給打發去買東西。
人一走,沈薄承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調侃:“嫂子現在真的是對你惟命是從。”
“你有話就說,她很快就回來了。”
“我就是想問問,你準備什么時候讓她接受治療。”
陸景航沉默。
“哥們,不是我真的心急,只是那天看了嫂子夢游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不容樂觀。”他喃喃低語。
“你說過,上次嫂子夢游的時候,險些跳樓,而且每次夢游都比上次嚴重,已經說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他問道,心卻糾成一團。
“她潛藏的意識已經接近崩潰,再來幾次夢游,她的精神會徹底崩潰。”
“徹底崩潰,是什么意思?”陸景航發現,自己像是全然無知的幼稚兒,什么都不懂。
這種感覺讓他很驚慌。
“精神崩潰,有兩個結果,一個是瘋了,另一個,是死亡。”
陸景航渾身一僵,面色瞬間變白。
“這么……嚴重。”
“我前幾天去國外找老師了,他曾經遇到過這樣的病例,跟嫂子幾乎一模一樣,也是被人催眠,洗去了記憶,最后……”
他凝重的看了好友一眼。
“很不幸的是,她治療失敗,最后精神崩潰,自殺。”
喉嚨,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陸景航后退了一步,竟然覺得雙腿發軟,有些站不住。
心頭,一片片的發涼,直至涼到胸口。
“你,有什么辦法嗎?”他問道,聲音低了好幾個度。
沈薄承正襟危坐。
“嫂子至少還有機會,只要找出讓她恐懼的原因,我想,我可以對癥下藥。”
他看向了陸景航:“上次我跟童伯父談過,我覺得他還有一些事情隱瞞著,所以我希望你能去了解了解。”
“好。”
童笑回來的時候,見陸景航面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沈薄承已經離開了。
“咦,師父走了嗎?”
“恩。”
“喏,你讓我買的,給你,喝完我們就回家。”
嗷嗷嗷,她好久沒回去了,好久沒看到那只蠢大白了,不知道那樂不思蜀的家伙會不會直接忘記她了。
陸景航抬頭看她,目光一瞬不瞬。
這么燦爛的笑容,他想要好好護好,絕對不會讓她凋零。
“恩,我們回家。”
兩人回家之前,先去了一趟陸家主宅接大白。
大白許久不見童笑,一激動之下,尾巴甩的跟螺旋機一樣。
陸振良見他們要單獨回去住,有些不放心:“你才剛剛出院,就跟童笑留在這里養……”
“振良,我相信笑笑會照顧好小航的,你就不要擔心了。”陸母朝他使眼色。
接收到妻子的眼神,陸振良心領神會,嘆了一聲,不再要求。
在陸家吃過午餐之后,兩人帶著大白離開。
看著相攜離開的背影,和走到前面的大白,陸母感嘆:“真是般配啊,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們身邊會多幾個奶娃娃。
陸振良不不語,眸中倒是有幾分笑意。
……
>;童笑覺得今天的陸景航好像有些奇怪,明明出院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她總感覺他心事重重的。
難道,是傷口還會疼嗎?
想到這里,她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