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便看到陸景航長身玉立的站在不遠處。
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他的頭發柔順的垂下來,沒有白天的那種凌厲。
就連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都溫柔了不少。
呃,肯定是她的錯覺。
“趁熱喝了,早點休息。
陸景航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從柜子中拿出被套枕頭,放在地上。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你,你又要睡地上嗎?”童笑捧著熱騰騰的姜湯,沒有喝,卻被熏的小臉紅彤彤的。
“恩。”
“可是……”地上很涼啊,他的被子還那么薄。
雖然房間暖氣很足,但地板終究是地板,即使鋪著厚厚的地毯,在這么冷的天氣中,肯定還是有涼氣滲透出來。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景航已經收拾好一切,見她還捧著姜茶發呆,挑了挑眉。
“怎么不喝?”
“喝,我喝。”她猛地喝了一大口,結果太過著急被嗆了一下。
“噗咳咳……”
在她被嗆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一只大手輕柔的在她背后輕輕拍著。
“你為什么做事總是這么毛毛躁躁。”
童笑緩過勁,因為嗆咳,一雙眼睛濕漉漉的。
被那雙眼睛盯著,陸景航不自然的收回手,轉身走到自己所睡的地方:“好了,早點休息。”
童笑乖乖的爬到床上,他已經關了大燈,只剩下一盞床頭小燈。
她躺在柔軟而又溫暖的床上,雙手捏著被子,卻覺得剛剛被陸景航觸碰的背部,有火在隱隱的燃燒。
“陸學長。
靜謐之中,她的聲音緩緩響起,跟一條纏著糖花的細線一樣,讓他的心隱隱發麻。
“關于剛剛你說的那件事,我……”
“我會處理好,在這一個月內,我會讓你離開。”
一個月?
“哦。”她失落的哦了一聲。
如果換做是以前,聽到陸景航會愿意讓自己離開,她肯定要舉手歡呼。
可現在,她卻覺得整顆心都空空落落的了。
明明她都那樣表明態度了,可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那么霸道。
他要開始就開始,要結束就結束。
想到這端,童笑一股無名火突的從心底升起,她有些煩躁的蹬了蹬腿的,弄的被子嘩嘩直響。
“怎么了?”
聽到這大動靜,陸景航問道。
“沒什么,一個月就一個月。”
哼的,人家愿意放她走,她干嘛還不高興。
陸景航頓了一下,覺得她怎么好像突然生氣了?
“恩。”聽到她的回答,陸景航掩飾住心中壓抑的感覺,“晚安。”
誰要跟你說晚安啊,你這個自大鬼,霸道鬼!
可最后……
她還是悶著一口氣,憤憤的回了一句:“晚安!”
陸景航:“……”
她這個晚安,怎么充滿了火藥味?
睡到后半夜的時候,陸景航猛地睜開眼睛,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
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他的思維有一瞬間的迷茫。
已經很久,沒做過這個夢了。
不,這不能稱作是夢,而是他心中難以抹去的一抹陰霾,永遠如影隨形。
背后濕了一大片,他嘆了口氣,準備起身換件衣服。
輕手輕腳的起身,卻看到床上的某個女人,睡的四仰八叉,十分豪邁,被子也被踢到了一邊。
他無奈的搖搖頭:“睡相有夠差的。”
說是這樣說,卻依舊輕手輕腳的上前,將被子從她腳邊小心翼翼的抽出來。
正要替她蓋上的時候,女人突然嘀咕了一句。
“喜歡。”
陸景航猛地愣住,聽到這字正腔圓的兩個字,心突然狂跳了起來。
喜歡,喜歡什么?
他屏住呼吸,等著她的夢話繼續。
童笑翻了一個身,砸巴了一下嘴巴:“喜歡雞腿,牛排,雞排,烤雞,討厭,討厭自大的陸景航,陸毒舌……”
陸景航一臉黑線。
呵呵,討厭?
他就不該幫這貨蓋被子!
……
翌日
童笑是被陸景航叫醒的,她這才反應過來,今天可不是周末。
“啊啊啊,我要遲到了!”
某女驚慌失措的像是一只被宰的母雞。
“我送你去,安靜點。”對于她每次起床的大驚小怪,陸景航早已見怪不怪。
“謝謝學長,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大大恩人。”她感動的抓住他的手,眼淚嘩嘩的。
陸景航黑著臉抽回手。
沒事的時候,就是討厭,有事的時候,就拼命拍馬屁不用錢嗎?
這女人!
“少爺,少夫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傭人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說到。
“恩,知道了。”
他們下樓的時候,陸父陸母已經在餐廳等候,見到他們一起出來,陸母高興的瞇了瞇眼。
“笑笑,昨晚睡得怎么樣?”
“很,很好啊。”童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