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道朝自己走來的高大身影,沈薄承有那么片刻的后悔。
“哥們,開個玩笑而已,別那么認真嘛。”
“是嗎,開玩笑,那我也開個玩笑好了。”
說著,將手指掰的嘎達嘎達響,面如羅剎的朝他走去。
沈薄承心如死灰,陸景航可是跆拳道黑帶,去年還榮獲了散打冠軍,這要對他下手,他還能完好無損嗎。
“哥們,我不該嘴賤,先走了拜拜。”
可惜腳底抹油太晚了。
不消片刻,辦公室傳出凄慘無比的哀嚎聲。
教訓了口無遮攔的家伙之后,陸景航覺得心里舒坦多了。
只不過這個舒坦沒有持續太久,等他回到家,看到滿桌奇怪的藥膳之后,再次臉黑如鍋底。
正巧童笑下樓喝水,看到他盯著餐桌那些藥膳發呆,開口解釋。
“你回來了啊,這些是陸伯母親自送過來給你吃的,還說給你補補身體。”
聞,陸景航俊臉一黑。
童笑沒去看他的表情,小鼻頭皺了皺,奇怪的喃喃。
“但是這些東西是什么啊,有好幾個味道好難聞,你確定喝的下去嗎?”
他會喝才怪!
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中日了狗的心情,他冷聲開口:“我不喝,全部倒掉。”
開玩笑,先別說這些他不會喝,如果真的喝進去,估計會爆體而亡。
“倒掉,這是你媽媽辛辛苦苦熬的送過來給你,倒掉也太過分了吧,浪費食物會遭天譴的。”
說完,看向那張無動于衷的俊臉,她扁了扁嘴:“算了,你不喝我喝,有幾樣味道不好聞,看著好像還挺好吃的。”
在她準備拿湯匙的時候,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童笑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陸景航盯著被自己抓住的白皙手腕,愣了片刻,趕緊甩開。
他輕咳一聲,故作鎮定:“不準喝,拿去倒掉。”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
童笑氣呼呼的看著他。
有沒有搞錯,自己不吃,也不準別人吃,浪費食物還浪費的這么理所當然,果然有錢任性是嗎?
可這是他的家,這里的東西都是他的,主人都下命令了,她這個客人的確不好對著干。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晚飯也吃了。”
嘀嘀咕咕的放下湯匙,她朝樓上走去。
陸景航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自從認識這女人之后,他覺得自己平靜的生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童笑走了幾步,躊躇了幾下,突然回頭看向他,支支吾吾的攪手指:“那個,那個……”
“有話就說。”
她深吸一口氣,小臉染上一絲愧疚:“那個,我要向你道歉。”
道歉?
陸景航默默的盯著她,薄唇微抿,臉色沉靜。
“昨天晚上我好像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你是為我好,我不該……不該吼你。”
昨晚上她喝的是啤酒,根本沒到醉死的程度,所以那些記憶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說實話他挺無辜的,被自己當做發泄的對象,可這些跟他一丁點關系都沒有,她不該把火發在無辜的人身上。
陸景航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好像要將她看個透徹一般。
“你是在向我道歉?”
這么明顯看不出來嗎?
“恩,陸先生,對不起。”
“不用,我并沒有放在心里。”他語氣也軟了一些。
聽此,童笑松了一口氣,他沒計較真是太好了。
看著站在樓梯拐角處的女孩,陸景航心頭也是百感交集。
這個女人,對于昨晚晚上夢游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而夢游卻如同魔鬼一般,一次一次的從她身體里面掙脫而出。
她卻一無所知。
“她被人催眠過,在被催眠之前,她的確已經有夢游的情況。”
“她被催眠過,因此把過往一些記憶塵封在一個角落,但現在不知道被觸發到什么點,催眠漸漸失去效果,她的病癥重新顯露出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的異類,不能接觸女人,卻沒想到眼前這家伙跟自己同病相憐。
而不同的是,他清醒的認識自己的問題,而她卻被蒙在鼓里。
“你,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童笑被陸景航盯得發毛,微微打了一個冷顫。
他眨了眨眼,移開視線,抿了抿薄唇:“沒什么。”
說罷,舉步上樓,從她身邊經過。
走了幾步,男人復又回頭,語含警告:“不準打下面那些藥膳的注意,否則吃壞肚子,我不會再管你。”
童笑再次抖了一下。
這男人難道有讀心術嗎,她剛剛的確是想趁著他上樓的時候,偷偷吃點的。
算了,還是不要摸老虎屁股了。
“知道了。”她奄奄然的回了一句。
陸景航走到走上,想了想又停住腳步,這次-->>卻沒有轉頭,而是淡淡開口。
“遇到事情就要去解決,而不是站在原地自怨自艾,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說罷,提步離開,不消一會兒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