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來走去的,惹得顧先生頭疼。
“還不是你兒子搞出來的破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你讓我怎么辦。平白弄出個孩子來,是你你能接受?”
“我兒子我兒子,合著不是你的兒子。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不該聽你的那么著急發請柬,你看看,現在好了吧。要不干脆就告訴大家延期好了。”
“不行,不能延期。”
越是延期,這事情就會發展得越糟糕。
“我一會給程泊懷打個電話試試他的態度,大不了那塊地我再讓他點利,只要訂了婚什么都好說。”
“快讓你那兒子去給我道歉。”
……
這就有了程泊懷的談話和顧敘安清晨的等待。
手術將近六個小時。
雖說不是主刀,但程素出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坐在凳子上,感覺靈魂都不屬于自己了。
顧敘安發來了很多消息,她一條也沒回。
或許他字字懇切,在她眼里,只是一種補救措施罷了。
讓程素沒想到的是,后來的兩天,顧敘安都按時在樓下等她。
每天送她去工作單位。
不管她是早早出門,還是晚點出門。
他總是在樓下。
剛開始程素還會和他拉扯一番,后來便任由他跟著,不過五六分鐘的路程,她忍忍算了。
眼見著離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程素表現得絲毫不慌亂。
就這么耗著吧,反正她不急。
酒店里的空調24小時不停轉,即使是入了秋,中午的溫度也是居高不下。
房間里拉著薄紗質的窗簾,不要求遮光,但求不要過分輸送熱量。
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桌子上擺著電腦,雙腿自然地交疊在一起,時不時會發出應答的聲音,標準的美式口音格外吸引人。
過了一會收了線,周聿珩還是專心在電腦上,他工作好像很忙。
助理鄭行進來送需要簽字的文件,順便還把最近收到的信件也一并放在桌子上。
原本坐在一旁打游戲的陸承白眼尖,看到夾在中間的一封紅色。
他立馬把那張紙抽了出來,放在手里端詳著。
“喲,這顧家有意思啊,連你的這份都想攀上,瞧瞧,請柬吶這可是。”
玩世不恭的調侃,語里的不屑展露無遺。
說完他瞥向周聿珩那邊。
那人還是忙著手里的文件,可以說,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說到底,這程泊懷和顧家的性質,都差不多。
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那一種,但凡是有點人脈的,都心知肚明。
周聿珩不喜歡這樣的合作對象,這樣的邀約,也都是拒絕。
陸承白手一抬一放,紅色的請柬就被送去了垃圾桶里。
等到周聿珩忙完,陸承白也早就離開。
黃色的燈照著垃圾桶里那一小塊紅色,像是不甘心一樣,沒有被完全掩埋。
周聿珩走過去蹲下,從垃圾桶里撿起這張紙。
紙的材料很考究,像是特地選擇的手工紙。
打開里邊,放在一起的兩個名字深深刺痛著他的眼。
程素&顧敘安
他咽了咽口水,青筋明顯的手撫上那個名字。
在外人眼里永遠冰冷沒有一絲人情味的男人,此刻的底色竟然是溫柔。
他把請柬放在桌子上,用力扯了扯領帶,解開襯衫的頭兩顆扣子。
他應該祝福她的,那人的不靠譜,讓他好想爭一爭。
只是程素,她好像也很喜歡他。
他沒有想過,等他回來,一切都變了模樣。
短短半年,又好像,不止這半年。
整個人都靠在沙發上,明明再復雜的收購問題他都不擔心。
但此刻,心里的想法,他想不清。
林情聽了程素的話。
拋去別的不提,她覺得程素不會害她,雖然只是見過幾面的交情,她卻萬分相信她。
“敘安,我真的想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我不會有過分的要求,我只是想把他留下來。”
林情坐在沙發上,梨花帶雨的,落下的眼淚大顆清透,傷心極了。
是個人看了都心疼。
尤其是男人。
顧敘安站在一旁靠在桌子上。
他低著頭,默不作聲。
在這段時間里,心情復雜的不止程素一個。
程素猜得沒錯,顧敘安對她的感情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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