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頌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手腳并用地,向著廣場外,瘋狂地逃去,那狼狽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傳奇降頭師的風范。
他的崩潰,就像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魔鬼!他是魔鬼!”
圣殿騎士團的首領,扔掉了手中那把已經布滿裂痕的十字長劍,他的信仰,在陳默那萬法不侵的姿態面前,被徹底擊碎了!
他也轉身,頭也不回地,向外逃竄。
一個,兩個,三個……
那些之前還叫囂著要維護尊嚴,要聯手抗敵的強者們,此刻,全都拋棄了他們所謂的尊嚴與榮耀,如同受驚的兔子,作鳥獸散,瘋狂地向著四面八方逃離。
他們終于,用最慘痛的方式,認清了一個事實。
他們和陳默之間,根本不存在“戰斗”這種可能。
那不是維度上的差距。
那是生命層次上的,碾壓!
他們所謂的“陽謀”,他們所謂的“劇本”,在這個男人面前,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可笑的笑話!
轉眼之間,原本將陳默團團圍住的“陽謀”同盟,就跑了將近一半。
只剩下古飛揚、卡倫、賀茂義行,以及密宗老喇嘛等幾個核心人物,還僵在原地。
不是他們不想跑。
而是他們清楚,他們跑不掉。
陳默從一開始,那平靜的視線,就若有若無地,鎖定著他們幾個。
他們才是這場“陽謀”的策劃者和主導者。
他們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機,已經將他們牢牢鎖定。
只要他們敢動一下,下一個被從世界上“擦”掉的,就是他們。
冷汗,順著古飛揚的額角,滑落下來。
他那身練了一輩子,早已寒暑不侵的橫練筋骨,此刻,卻感覺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看著那個一步一步,向他們緩緩走來的男人,他那顆早已錘煉的古井無波的武道之心,第一次,產生了名為“絕望”的情緒。
他們,究竟,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陳默的腳步很慢,很輕。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眾人的心臟上,讓他們的心跳,都隨之漏跳一般。
他沒有釋放任何殺氣,但那股無形的,來自生命層次的絕對壓制,卻比任何實質性的殺意,都要恐怖一萬倍。
古飛揚、卡倫、賀茂義行,還有那位密宗的老喇嘛,四個人,背靠著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防御圈,緊張的,戒備地,看著那個緩緩逼近的“神”。
他們身后的那些盟友,已經逃得一個不剩。
整個巨大的廣場,除了他們四個,和遠處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林清雅以及一眾賓客外,就只剩下了那個,如同死神般,向他們走來的男人。
“怎么辦?”
卡倫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無法抑制的顫抖。
他那屬于血族貴族的優雅與從容,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面對天敵時,最原始的恐懼。
“拼了!”
古飛揚牙關緊咬,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他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決絕的狠厲。
跑,是肯定跑不掉了。
求饒?
更是笑話!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尊嚴比性命更重要。
更何況,他們毫不懷疑,就算跪地求饒,這個男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不如,拼死一搏!
“沒錯!跟他拼了!”
賀茂義行也發出了一聲嘶啞的低吼,他強行壓下靈魂被重創的痛苦,從懷里,掏出了一大把各式各樣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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