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燈被顧晚笙關上。
兩個人的體溫靠近,被窩中的溫度上升。兩人面對面,顧晚笙的手放在溫槿的腰上,沒動,自己往她那邊移動。
“中間空隙大”顧晚笙解釋“別讓冷空氣進來”
黑暗中,寂靜的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還有溫槿的一點點笑意,像是從喉嚨底發出來的。
“我也沒有問”沒有問,你為什么要靠近。
“槿”顧晚笙另一只手枕在自己的腦袋底下,呼吸聲有些急,心跳聲有些大。溫槿聽的很清楚,也被傳染上了緊張。
于是溫槿也向顧晚笙的方向移動了點,兩個人的距離只在呼吸之間。
“你…喜歡我了嗎?”
換在幾個月前,如果顧晚笙這樣問,溫槿可能會說“你希望聽我說什么答復”
但現在,適應黑暗的她在黑夜中望見顧晚笙的眸子,即使在夜色中,她也能感受到那雙眸子亮晶晶的,有忐可,也有期待。
于是溫槿將她放在腰上的手拿下來,緊緊握在手中,帶了些歡喜和虔誠的靠近,觸碰到柔軟,像回到第一次她們接吻時候的觸碰,緩慢又輕柔。
但又有些東西不一樣了,比如這次她貼近的時候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叫囂的很厲害,鼓動的頻率很高。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也在加速循環,不然為什么她會感受到這么熱。
“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
為什么?顧晚笙想,可能是溫槿這些天給她的感覺太不一樣了,說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樣,但她就是覺得她可以試著捅破窗戶紙。
一直的曖昧,一直的親吻,肌膚之親,一直以來對她的包容和貼近,讓她處于真實和虛幻之間,像在一場迷霧中,飄渺不定。
讓她在心中一面肯定,一面懷疑:溫槿是不是對她有感覺?溫槿喜歡她嗎?
反復處于:她喜歡她,不然為什么會親她?為什么對她順從,句句有回應?但腦海中另一個聲音又在說:溫槿沒有主動分享過她的生活,對她的予取予求那么平淡。她真的喜歡她嗎?
這幾個月,溫槿愿意詢問她的去處,過往她的生活,主動發的消息讓顧晚笙覺得驚喜,這些小事,在別人眼中看來不值一提的事。
顧晚笙沒有回答反而等到了一個吻。
這個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了。
“這是我的答復”溫槿說。
“槿,我很笨的,也挺沒底氣的,你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確定的表示?”
說話的聲音變小了,呼吸也不自覺的放的很輕。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睫毛輕輕向下壓,仔細看,還有些微微顫動,即使看不清,溫槿腦海中卻有一種直覺。
顧晚笙的眼尾應該是軟的。
她握住手心里的掌心還在顫動,這是一個人忐可與緊張的表現。
顧晚笙緊張?在溫槿的認知中,顧晚笙是燈光璀璨般的人物,鏡頭下的她自信,從容,大方,適合所有贊美的詞語,可這么一個光芒萬丈的人,在鏡頭上熠熠生輝的人會在一間小房間里面,在一張床上,與她面對面。
處于一個平等的地位。
窗戶被外面風吹的輕微晃動,能聽見風碰撞的聲音。
顧晚笙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有些超出規律的跳動,然后在下一秒跳動的瞬間,一道溫和的嗓音透過耳膜,直擊心臟。
震耳欲聾。
“我喜歡你,顧晚笙”
心中猶如煙花綻放開,顧晚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沉重且漫長的吐出去。
緊張到忘了呼吸。
“你怎么了?”溫槿問。
黑暗中,顧晚笙很輕很輕的笑“我剛感覺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像脫氧的魚被拍打在地面上,快到窒息時被浪潮輕輕涌過,擁住,然后回到海洋。
溫槿就是那浪潮。
“你傻不傻?”溫槿的眉眼有了些弧度。
怎么會真的有人緊張到忘了呼吸。
“不傻”顧晚笙反駁,動了動被握在掌心的手,才發現居然麻了。
“傻子你不喜歡”
“很晚了,睡了”溫槿翻了個身,顧晚笙很自然的貼過來,雙手自背后環住她。
“晚安,”
晚安,老婆。
顧晚笙在心里面又說了一遍。
顧晚笙第二天早起趕飛機,天邊還是一抹暗色,溫槿在她身側睡的熟。
顧晚笙一手撐在被子上,上半身微微向前,發絲自然的下垂,發-->>絲相纏在一起,指腹撫摸溫槿的臉,溫槿有些舒服的蹭掌心。
女人勾起嘴角,指腹動了動,察覺到熱源遠離,溫槿追逐過去。
像只小貓一樣。
輕手輕腳的收拾好行李,顧晚笙輕輕關上門,和孟邱一起離開。
達到機場時,天邊已經露出一抹白,顧晚笙覺得好看,連著拍著幾張。
顧晚笙將拍好的照片遞給孟邱“你看看哪張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