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以后，程子息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他問百諾：“為什么不讓我和小念說實話，明明那些人就是百厭這個瘋子自己找人去的，他就是在算計小念，他知道小念心軟，所以才用苦肉計。”

程子息很篤定：“一定是因為他知道我和小念見過面，知道我戳穿了他的那些事，所以才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轉移小念的注意力。”

他深信不疑百厭能做出這種事，畢竟這種卑鄙又心狠手辣的事情，百厭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現在，很明顯，秦初念就是他的目的。

程子息的語氣很差，情緒也有點爆，百諾淡聲問他：“證據呢，你說是百厭自己做的，證據呢？”

“黃十三堅決否認，其他人進監獄了，如果真的是百厭做的，你認為我們還能見到監獄里的那些人嗎，又或者說見到了，又能怎么樣呢？”

“他的手段你比我清楚。”

百諾的話只到這里，實際上，她現在的心情也并沒有多好。

百厭于她有恩，而且現在就現在的情況，以及她對百厭的了解來看，她其實并不是很想和百厭起沖突。

可程子息是她朋友，而且秦初念目前的狀況也不好，她也沒法做到袖手旁觀。

百諾心里沉重不已，她抬眼看著天空，希望這件事最好能有一個好的收場。

至少不要鬧的太難看。

汽車的鳴笛聲在身后響起，打斷了百諾的思緒。

顧翼來了。

他昨天在知道百諾和程子息還有秦初念約了在警局見面以后，就說要過來接她。

現在掐著時間倒是正好。

顧翼下車，大步朝著百諾過來。

他低沉著嗓音：“結束了？”

“嗯。”

顧翼看了眼旁邊的程子息，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語氣算不上多好，反而還挺冷。

程子息跟顧翼的關系其實過得去，雖然不如以前那么好，但是也稱得上一句朋友。

只是他心情不好，對顧翼的態度也沒什么好答復的，點點頭，自己抬腿就走了。

程子息在津北圈子里一直都是出了名的性格好，這也算是百諾第一次看到他這么不給人面子。

她抬眼看向顧翼：“他應該心情不太好。”

顧翼說：“我也心情不太好。”

“怎么？”

顧翼輕輕嘆氣，替百諾打開車門，“因為你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怎么，今天得到的結果不是想要的？”

百諾一頓，“其實也算情理之中，百厭做事不可能不仔細的。”

“那你還要過來？”

“可能我也抱著萬一的心態吧。”百諾說：“凡事都有萬一，萬一百厭真的不小心一次呢？”

顧翼輕輕笑了聲：“其實你想的是，萬一這件事真的和百厭沒關系呢，對吧？你也想從黃十三嘴巴里聽到否認的話是不是？”

顧翼的問題，像是在開玩笑似的，百諾沒回答。

好一會，她才說：“沒有。”

顧翼側目，“是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