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白要砸落的方向是百厭。

秦初念什么都來不及想，下意識的直接推開百厭，然后擋在了他面前。

秦松白縱然在情緒之上，但是在看見秦初念的動作時，也猛地收手。

只是他本身就用了極大的力氣，那股慣性任憑他再想收手，也根本來不及。

他只能往旁邊偏開，但再怎么偏，最后還是直接砸在了秦初念的肩膀上。

骨頭被撞擊的感覺，讓秦初念整個人都往后晃了晃，然后巨大的疼痛從胳膊傳上來，秦初念只覺得自己眼前發黑，她支撐不住的直接往旁邊倒下去，腦袋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下，緊接著有絲絲血跡從她腦后流出來。

地上還有秦松白因為發怒而砸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幾乎就在眨眼間。

等到百厭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初念已經躺在了地上。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秦初念悶哼一聲，聲音細細弱弱：“好疼……”

百厭眼里的洶涌如同波濤一般席卷而來，他在秦初念身旁單膝跪下下，低吼道：“邵峰，叫救護車！立刻！”

他看著秦初念，伸手似乎想碰她，卻又不敢。

最后抬頭，將視線直接落在了秦松白身上。

他眼里的弒殺已經很明顯，仿佛想要現在就將秦松白給弄死一樣。

秦松白反應過來，情緒也冷靜下來，他跌撞著過來，“小念……小念……”

他手足無措，眼里只剩慌張，哪里有剛才那半分的癲狂模樣。

秦初念看著他，艱難的抬手去抓住秦松白的衣服，她聲音特別輕：“二哥……你不要那么著急，你先好好聽我說好不好？”

秦松白呼吸一窒：“好，二哥聽你的，你說，二哥是混蛋，二哥對不起你……小念，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二哥不是故意的，二哥最疼我了。”秦初念還是挺疼的，而且她能感覺自己的力氣也正在流失，還有頭腦的昏沉。

她勉強撐住精力，低聲說道：“二哥，我沒有想幫百厭說話，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爸爸媽媽不開心了，我就想我們一家人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就和……就和以前一樣。”

“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也很任性……二哥，是我對不起你，也是百厭對不起你。”

秦松白的話哽在嗓子口，他低頭看著秦初念蒼白脆弱的小臉，雙手的拳頭握的很緊，可是他卻說不出什么回答的話。

他說過，他和百厭之間只有魚死網破。

哪怕……哪怕秦初念現在這樣躺在他面前，他也沒法違心的說出可以原諒百厭的話。

秦初念看著他，眼里有些失望，她說：“二哥……爸爸媽媽都很愛你，他們真的很愛你……”

說出這句話似乎都用了秦初念很大的力氣一樣，她輕輕喘了一口氣，目光又移到百厭那邊。

百厭低聲阻止她：“別動，別怕，念念，醫生馬上就來了。”

“阿厭，我一直覺得你是特別好的人。”秦初念睫毛閃了閃，說話的時候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她看著百厭好像有很多的話要說一樣。

然而百厭卻皺緊眉心，他伸手捂住秦初念的嘴，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但嘴上語氣卻是嚴肅的：“不要再說話了，節約力氣，一會醫生就來了，有什么話好了再和我說。”

他看不得這樣的秦初念，好像在和他做什么交代一樣。

這讓百厭心里升起一股無端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