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路上沒什么來往的車。

秦初念的心跳還沒有平復下來，她聽見百厭猶如鬼魅一般恐怖的話，都控制不住的開始呼吸局促起來。

她驚懼地看著百厭，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有種可能會和百厭死在一起的感覺。

百厭那種不管不顧的，仿佛要帶著她一起沖向死亡的樣子，震得秦初念的心口現在都在發麻。

百厭看到她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冷厲黑沉的眸子里松懈一些，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將秦初念散亂的發絲給整理了一下，動作溫柔細致，和剛才那個瘋狂的摸樣完全不一樣。

他看著秦初念：“你看，如果是我想謀殺秦董事長的話，他現在就不會躺在醫院里了。”

百厭說的很直接，并沒有絲毫的掩飾。

秦初念被嚇到了，她沒有想到百厭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和她證明他并不會對她爸爸做什么。

只是百厭的解釋，卻讓秦初念卻更窒息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按進了海水里的那種感覺，

咸澀的海水浸潤進了她的骨頭里，那種由心里散發出來的恐懼和絕望將她給攥的很緊。

黑夜之下，車里視線更是昏沉，秦初念借著外面的路燈看清楚了百厭的容貌，可是她卻總覺得，面前的這個百厭，和自己記憶里的那個百厭不是一個人。

又或者說，現在的百厭才是真正的百厭。

再想到剛才百厭不管不顧的樣子，秦初念臉色又是一變，她想起了曾經程子息對百厭的評價，他說百厭就是個怪物。

后面回去的時候，百厭開車的樣子就正常了很多，他帶著秦初念回了曾經他們在市中心的公寓。

他在樓下停車，帶著秦初念去了一家他們曾經經常去的小面館，秦初念喜歡吃蟹黃拌面，以前隨時都會來這家店。

就是后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匆忙離開差不多一年的時間。

老板看到秦初念和百厭進來，熟絡的打招呼：“小秦，好久不見，去國外學習回來了啊？你男朋友之前還經常來這里吃面呢，每次英也只點蟹黃拌面，我們還開玩笑說只見過睹物思人的，這是第一次見到睹面思人。”

百厭淡淡打斷他：“一份蟹黃拌面。”

他問秦初念：“要在這里吃還是打包回去？”

“我不想吃。”她現在根本沒有胃口。

百厭：“你明天還有去醫院看秦董事長。”

秦初念心里就又開始疼了，她覺得所有的事情都開始朝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著，

盧惠指控百厭的畫面、秦誠躺在病床上的摸樣，還有百厭剛剛不要命的開車，這些畫面都在秦初念腦袋里雜糅成一團，擠得她腦袋都要爆炸。

最后這份蟹黃拌面還是打包回去了，秦初念忍著自己的惡心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去。

這個公寓是她以前和百厭一起住過的地方，那會她和百厭的感情還是很好，房子都是秦初念布置的，整體都是公主童話風，玄關處掛著草莓熊，客廳的沙發角落堆著秦初念自己收集的星黛露玩偶。

她喜歡的東西就和她這個人一樣，綿綿軟軟的，很是可愛。

說實話，最開始裝修的時候，秦初念其實問過百厭的意見，畢竟這些粉粉嫩恩的小女生玩意，和百厭冷淡的外表實在是不太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