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結束，小桑果也沒能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糖葫蘆，噘著嘴很不高興。

她有些鬧脾氣，不愿意回家，鬧著要去旁邊的商場玩。

而且她現年紀大了些，不喜歡一直被人抱著，非得要自己走。

百諾擔心她，彎腰牽住她的手。

商場這邊是個小廣場，人很多，帶小孩來的更多。

正好迎面也過來一家三口，三個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而那個被牽在中間的小孩，看上去和小桑果差不多大，他抓著父母的手，像蕩秋千似的。

小桑果盯著那小孩看了好一會，反應過來以后，就開始伸手去抓顧翼。

她眼巴巴的模樣，百諾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么，當即道：“不可以。”

小孩子骨頭還沒長好，那種行為其實很危險。

但小桑果哪里知道這些，只是聽到百諾的拒絕，估計又想到自己也沒能吃到糖葫蘆，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顧翼看著女兒這樣，下意識就想蹲下去哄她，但還沒動作，就反應過來，他看向百諾。

百諾只覺得頭疼，但又反思了下是不是自己剛才語氣太兇。

偏偏小桑果的金豆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她本來就長得雪白圓潤，看著跟個糯米團子一樣軟軟呼呼可愛的不行，現在這委屈模樣，真是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顧翼在她面前蹲下，輕輕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然后又細細安撫著她。

小桑果似乎委屈的不得了，直接甩開百諾的手，撲進顧翼懷里，哽咽著說：“麻麻，不給糖糖……不玩……”

顧翼抬眼，看見百諾輕輕咬唇，臉上有些糾結的神色。

他索性直接將小桑果抱起來，然后走到百諾面前，小桑果還抱著他的脖子，委屈的抽抽搭搭。

顧翼看著百諾眼里的擔心和手足無措，輕輕嘆了口氣。

他一只手在百諾頭頂安撫的摸了摸，無奈開口：“你說，你們兩個我應該先哄哪一個？”

百諾：“我又沒怎么樣。”

她往后仰頭，躲開顧翼的手，“她想你抱著，那你就抱著，我去里面等你們。”

她說完就朝著商場里面走去。

顧翼看著她的背影，沉默片刻，只能又扭頭看向懷里的另一個。

他抿抿唇，問小桑果：“為什么要惹媽媽生氣？”

小桑果抽泣一聲。

顧翼：“一會給你買新玩具，和媽媽道歉行不行？”

百諾走遠幾步，她再回過頭時，就看到顧翼和小桑果的互動。

百諾心里波瀾起伏，小桑果對顧翼的喜歡和依賴建立得很快。

以前不常接觸還好，后來幾乎每天都接觸以后，小桑果就很黏顧翼。

倒不是說她就不親百諾了，只是有時候血緣的厲害，百諾不承認都不行。

而且顧翼和小桑果，很多時候甚至連微表情都一模一樣，他們站在一起，沒人會否認他倆是父女。

百諾的掌心微微收緊，又忍不住想到吃飯那會，顧翼說的話。

說實話，她從懷孕到生下小桑果，都從沒覺得委屈或者痛苦過，甚至在生產完以后，聽到小桑果的哭聲時，還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小桑果是天使，是老天爺賜給她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