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翼靜靜地看著她，百諾抬腿走到辦公桌后面。

這個辦公室她進來過太多次，甚至不需要回想，身體就能自動觸發熟悉的開關，直接朝著辦公桌后面過去。

桌面上擺放著兩份合同，百諾看清內容以后，瞳孔微縮，她果斷抬頭看向顧翼。

桌面上兩份合同，一份是華凌分部的股份贈予，另外一份是顧翼個人的財產贈予，兩份都簽上了顧翼的名字。

而文件旁邊放著一支鋼筆，是在等待誰的簽名，不而喻。

“我想了很久自己有什么可以給你的，思來想去，沒有比這些更實際的了。”

“如果我再用感情來和你討價還價，其實很虛假，我自己也不會信，所以——”

他頓住，走過去在百諾面前停住：“百諾，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前我很混蛋很對不起你，所以現在是我活該，只是你也得有自己的退路才行。”

百諾張了張嘴，心里說沒有一點波瀾是假的，華凌分部和華凌早就切割開了，顧翼的股份贈予意思就是直接把華凌分部送給她了。

還有他個人的所有財產。

百諾抿著唇角，“我不需要。”

她心里有些亂，閉了閉眼睛才繼續說道，“什么退路？顧翼，你真的太自以為是了，誰稀罕你的這些？我有說要和你在一起嗎，你從來都沒有改掉過你的自我，你想給我什么，我就必須接受嗎？”

“我不會要的，和你有牽扯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要。”

百諾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她知道那兩張合同意味著什么，但她不會收，也不能收。

顧翼似乎料到了她的決定，他伸手撫慰百諾的情緒，溫熱手掌捧起她的臉，嗓音溫柔的誘惑道：“那就做我們的賭注好不好？”

“什么賭注？”

“賭我能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邊。”顧翼壓低了聲線，像是在誘著她跳下他布好的圈套。

“你賭贏了，這是我愿賭服輸的結果，我賭贏了，就是送你的禮物。”

書桌上的兩份合同，幾乎就是等于顧翼是自愿交出了所有的身家都給百諾，這個決定做出來并不難，畢竟他現在確實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他嘴里說著要追回百諾，難道就靠他那所謂的真心嗎，真心能有什么用，虛假的連他自己都不信。

而且尤其是韋覃事件以后，顧翼才真的醒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誰會先來。

所以他必須得給百諾安排好一切，他得讓她以后都順遂平安，哪怕是以后他們不會在一起……那他也要百諾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他親手澆灌出來的花，當然得讓他一輩子都負責到底。

哪怕之前因為一些過錯，而錯失了太久的時間，可是他也會慢慢彌補回來的。

他折斷了這朵花，所以他得把她再養回來。

顧翼其實挺悲觀的，他嘴里說著信心滿滿，什么都無所畏懼，可是每次看到百諾那種冷淡又禁止接近的眼神時，心里還是會疼。

只是他更明白，這都是自己該承受的而已。

百諾看著那兩份合同，指尖輕輕顫抖著，說實話，這兩份文件的重量，真的讓百諾無法平靜。

她和顧翼之間有那么久的時間，看著華凌分部在他手里起死回生，看著他一點點的站穩腳跟，知道華凌分部對他而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