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翼還穿著病號服，外面披著一件外套，小桑果被他單手抱著，正樂呵呵的扒著他的脖子，一副十足親昵的父女模樣。

這是百諾這么幾天以來第一次看見顧翼，對比起來，他瘦了些，估計是因為之前的高燒。

百諾看向他懷里的小桑果，雖然還沒說話，但顧翼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他將小桑果放到地上，才問百諾：「我可以進來嗎？」

語氣遲疑，聽著有些局促。

百諾：「有事？」

顧翼這才進去病房，他說：「不會讓她感冒，我都注重著。」

百諾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她之前的那個問題，她點頭：「我知道。」

小桑果這幾天都會去顧翼那天，每次去都高興的不得了，可見的顧翼確實是用心了。

顧翼頓了下，他看著百諾，縱然臉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卻清楚自己有多么的貪婪。

他想多看她幾眼，想肆無忌憚的和她在一起，就像剛才那樣，她那么隨意又輕松的問話。

以前顧翼沒在意，現在卻覺得百諾這樣的語氣實在可貴。

他一直不說話，百諾輕輕皺了眉，顧翼察覺到她的情緒，眼里閃過一些失落，但他還是說道：「百厭不是好人，不要和他太多接觸，我怕你吃虧。」

他說的很認真，就害怕百諾不信他，「秦家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而且秦松白的失蹤也和百厭有關系，如果他找你是為了秦家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百諾起初之前懷疑秦家和百厭的關系，現在聽到顧翼這樣說，還是難免震驚。

不過顧翼是好心提醒，她就答：「我知道了，謝謝。」

至于她和百厭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并且她會在月底回國的事，就沒再告訴顧翼了。

顧翼倒是想在百諾的病房里再多待一會，但看著百諾并沒有多少興致的模樣，還是離開了。

他也沒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轉頭去了醫院的花園。

顧翼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突然很想抽煙。

他抬頭望著天，喉結輕輕滾動了下，眼里的苦澀厚重深沉。

顧翼離開以后，百諾想了很久，還是聯系了程子息。

雖然她不清楚程子息和百厭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顧翼說得對，百厭深不可測，程子息防備著會更好。

況且，百厭明顯已經有了要對付程子息的想法，否則也不會問她了。

電話一接通，程子息低沉的嗓音就傳了過來，百諾微頓，她從認識程子息開始，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的語氣。

「百諾？怎么了？」他聲音有些疲憊：「最近實在太忙了。」

百諾回神，輕聲說道，「你和百厭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程子息一愣：「怎么這樣問？」

「百厭今天過來找我了，和秦初念一起，他問我和你是不是朋友，我看秦小姐很緊張的樣子，所以問問你。」

她說完，程子息沉默了下才爆出一句臟話，「他這么快就找到小念了？」

百諾擔憂，「怎么回事？」

「這件事說起來很復雜，總之百厭不是好人，小念之前出國就是為了躲他，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不過我們這邊還在找秦松白的下落，具體的事情也不方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