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給百諾打電話，一開始只是說一些工作的事，小艾的合同簽了，還有南城那邊的工作進度。

后來他就問，「我聽說顧翼在那邊是嗎？」

百諾一頓，她現在其實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謝潯，尤其現在謝潯問到了顧翼。

但她還是做不到騙謝潯，只能低下眼瞼，如實回答：「嗯，他和百厭有合作。」

「所以他去找你了。」這句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百諾沒有否認，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應答。

謝潯也沉默，片刻后他又出聲，只是聲音聽起來緊了些：「前段時間，你住的街區有變態出現，你……是因為他在嗎？」

他說的是之前那會，他說要過來陪百諾，卻被百諾直接拒絕的事。

百諾眼里的情緒復雜又洶涌，她不知道該怎么和謝潯解釋。

說實話，她已經快三十了，早就已經過了那種純情年代。謝潯之前給她的幫助很多，百諾不可能沒有絲毫的感動和察覺。

可是……

她回頭，隔著窗戶看了屋里一眼，剛好看到小桑果在和顧翼一起玩玩具的模樣。

小姑娘已經比之前大了很多，雖然五官仍舊稚嫩，但是和顧翼真的很像，尤其是在一大一小坐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任由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們是父女。

有時候百諾也不得不承認，血緣關系的厲害。

那邊，謝潯一直沒有聽到她說話，終究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謝潯聲音磁性溫柔，他說，「我會尊重你所有的決定，只要是對你有好處的。」

百諾聽著他的語氣，心里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和憋悶，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是我的問題。」

「為什么這樣說？」謝潯問，「難道就因為顧翼去糾纏你，你就要對我覺得抱歉嗎，百諾，你不能這樣想，你總是覺得什么都是你的問題。」

和謝潯的電話結束以后，百諾的情緒并不好，她在院子里站著，都還有一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顧翼低沉嗓音：「誰的電話，怎么接了以后心情還不好了？」

百諾回眸，看見謝潯抱著小桑果在，她眸光微垂，什么都沒說，直接轉身回了屋子。

午飯百諾也沒有吃，她沒有胃口，就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的工作報表發呆。

「在想什么呢，大晚上的還不睡？」

南城，謝潯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的天。

天空一片漆黑，只有城市上方的霓虹能點亮一些色彩。

這幾年因為環境污染的原因，在城市里基本上很難看到星星，韓桀拍了下謝潯的肩膀：「又在憂郁什么呢？」

謝潯瞥他一眼，「沒有。」

韓桀輕笑，「行，你說沒有就沒有，就是我聽謝瀲說的，阿姨最近的病情好像又在反復了，真的嗎？」

韓桀是少數的見過謝潯媽媽的人，而且還是在她沒有得精神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