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就連空氣都是靜默的，顧翼掀起眼睫毛問她，“談什么？”

他看著百諾，表情挺淡定。

百諾這兩天一直住在醫院里，臉色多少有點寡淡，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她在醫院這兩天時間里做出來的。

“這是燃星和華凌的合作互惠的一些具體的點，我覺得燃星和華凌的合作絕對不是哪一方的單方面受利益。”

百諾將文件遞到顧翼面前，顧翼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車窗上的膜層擋住外面的光，顧翼嗓音冷淡：“所以呢？”

百諾頓了下，語清晰的說道，“你比誰都清楚，現在的情況下，華凌只有跟燃星合作才是最好的。”

她在醫院的時候，蔣穎有時候會給她發消息，大致意思都是謝潯和顧翼的不對付，而主辦方的其他人大概也樂見其成，從中挑撥的更多。

尤其是關宏和韓丹丹，幾乎每次顧翼和謝潯的不和都是他們挑起來的。

如果在最開始，百諾可能還不會特

紅瀾的招標會。

但百諾在意紅瀾招標會，倒不是因為韓丹丹。

而是她再怎么也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幾年的人，能清楚的看到形勢，知道紅瀾對燃星以后的發展會有不小幫助。

至于華凌。

而且同屬于津北地區，華凌肯定會是最佳的優先選擇。

她心里思緒繁多，微微蹙起的眉心落在顧翼眼里，他唇角上揚半點弧度，輕嗤一聲，“剛出院就想著為燃星謀取好處，百諾我都懷疑你什么時候往燃星入股了。”

百諾抬眼，一本正經的說：“你也不會吃虧。”

“吃不吃虧不是你界定的。”顧翼語氣懶倦，他垂目看到百諾手里拿著的文件，不在意的接過，翻閱幾篇，聲線冷淡：“你所謂的共贏的好處，你以為華凌考慮不到？”

百諾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破綻，但是沒有，顧翼面容不動，薄唇輕，說出來的話很扎心。

他說，“投資這個行業，本身就是我的一個嘗試而已，要是撤回來，你覺得對華凌影響會很大嗎？”

他說的沒錯，華凌是做金融，大頭也不會在這個上面。

但百諾沉默片刻，卻問他，“你是對燃星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

顧翼的性格如此，哪怕他平日里散漫清貴，但在正事上從來不會肆意決定。

看他之前對紅瀾的在意程度，百諾都不信他會愿意撤回。

正好前面是紅燈，車慢悠悠停下，顧翼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百諾身上，她今天一點妝都沒上，唇色看上去很淡。

但她膚色白皙，在暗沉的車廂里都格外亮眼。

百諾為了方便，將頭發扎成了馬尾，好看的眼睛里帶著莫名情緒，在等著顧翼的回答。

顧翼一頓，隨后將手里的文件還給百諾，他默然移開視線，嘖了聲不再說話。

百諾見狀，想再開口，就聽見顧翼低沉的嗓音：“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他話并沒有說完，但百諾也不再問了，她總覺得有些事情沒清楚，她得再問問謝潯。

但除開工作上的事情，百諾也就沒什么想和顧翼再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