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惹你了？”顧翼沉默片刻，干啞的嗓音響起，他看著百諾，在等她回答。

百諾搖頭，“我只是有點心情不好。”

“看得出來。”顧翼放開電腦，換了個悠閑的姿勢，他臉上表情倒是平靜，眉梢微微動了下，問百諾：“百昊生來找你了？”

百諾說，“你想多了。”

“那是百厭？”顧翼目光定定的看著她，百諾掐著掌心反駁，“我都說了，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顧翼意義不明的笑了聲，他垂落睫毛，擋住瞳孔里的情緒，片刻后才又掀開眼皮說道，“百諾，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撒謊的時候，小動作特別多。”

百諾掐著掌心的手指驀然僵硬，但還是沒有再說話，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顧翼也沒勉強，從容的吃了藥，準備繼續工作。

百諾想了好一陣，她遲疑著問顧翼：“你覺得百昊生是什么樣的人？”

“虛偽、浮夸、做作、油膩、無用。”顧翼頭也沒抬，就吐出一連串的形容詞，百諾被噎的一頓。

但想到那視頻的惡心程度，她又覺得顧翼形容的大概也沒錯。

但還來不及多想什么，顧翼的聲音又響起來：“百昊生這么多年的動態資料，你想看嗎？”

百諾抬眼，顧翼說：“他挺有驚喜的。”

有了百厭的視頻，百諾都不用想，就能知道百昊生的驚喜是什么。

她不想再惡心自己了。

顧翼眉心挑了下，“看來你今天看到的事情，尺度應該也挺大。”

百諾聽不得這種話，聽到就想反胃，她伸手捂住嘴巴，抬腿沖進衛生間一陣干嘔。

她撐在洗手池邊上，覺得內臟都要嘔出來。

等好不容易緩過來，剛直起身子，旁邊就遞過來一瓶水。

顧翼站在門外，黑眸看著她。

百諾眼里有因為惡心而出現的生理淚水，眼前一片模糊，她看不清顧翼的表情。

停頓片刻，只能從他手里接過那瓶水，緊著嗓子道謝。

腦袋一片昏昏然的時候，她仿佛聽到了一聲不輕不重的輕嘆。

然而等百諾再看向外面的時候，顧翼已經不在門口。

顧翼吃了藥，百諾雖然是按照他的過敏買的藥，但也會擔心，顧翼會不會有什么狀況。畢竟他算少見的藥物易過敏體質。

她索性在外面沙發上，一邊和林雅曲然然聊天，一邊等著觀察顧翼。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的情緒一直緊繃著，她坐了沒一會，就睡意襲來。

她看了下手機，才過去十分鐘。

顧翼的觀察時間是一小時。

百諾疲憊的太陽穴都在疼，她將手機放在旁邊，想著就睡十五分鐘。

等到顧翼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百諾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上，眼睫緊閉，呼吸清淺，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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