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諾看著百昊生摟著貝貝進去，她就在門口附近，其實只要百昊生回頭，一眼就能看見她。

但他只忙著和貝貝說笑，百諾看著他溫潤俊秀的側臉上帶著寵溺的笑意，最后在貝貝的右邊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收回視線，覺得胃里在泛惡心。

“來的真準時。”

那股反胃的感覺還未壓下去，冷淡懶倦的嗓音就在身旁響起。

百諾回頭，看見百厭從一輛黑色賓利上下來，他應該是剛從公司過來，身上還穿著正裝，額前的頭發也往后梳，將讓他身上原本的那點稚氣，都消散了。

百諾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但下意識就覺得百厭肯定也看見了百昊生和貝貝。

只是他臉上絲毫波動也沒有，眸底也沒有丁點漣漪。

百諾對上他視線的瞬間，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沉聲問百厭：“你是故意約在這里的？”

百厭看她一眼，“為什么這樣說？”

他絲毫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在被百諾用探究目光審視片刻以后，也仍舊沒有任何異樣出現，只是從容不迫的往16樓上去。

百諾跟在他身后，沒說話。

一路沉默的到包廂里。

包廂很大，和上次顧翼訂的那個方位一樣，空曠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到江灘的所有景色。

百諾盯著百厭打量了一會，突然聽到他開口：“你知道貝貝的年紀嗎？”

百諾抬眼，貝貝雖然臉上帶著妝，但看著也沒多大。

“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十九。”

百諾的眉心微不可察擰了下，她知道貝貝年紀小，但沒想到才十九。

她眼里閃過一抹深沉的情緒，強壓著那股不適，她問百厭：“所以你是故意想讓我看到他們？”

百厭沒有否認，他繼續道，“在她之前，還有數不清的貝貝。”

“你到底想說什么——”百諾保持著自己的平靜，她聽著百厭無動于衷的話，心里的情緒一層一層的往上竄著。

百厭慢條斯理的倒了兩杯水，然后將其中一杯推到百諾面前。

他靜默如寒潭的眸子看著百諾，分明沒什么情緒，單薄的唇角卻向上翹出一個弧度：“我知道你和顧翼在調查我。”

百諾瞳孔微顫，百厭的聲音仍舊沒有起伏：“百昊生的痕跡是我抹去的，你可以回去告訴他，不用再白費力氣。”

“為什么又要告訴我這些？”百諾警惕了些，她背脊繃得很直，面容也鎮定，但心里卻有些不安。

百厭的話題雖然說的都是百昊生，但百諾卻知道，這不是他的目的。

她話音落下，百厭就笑了聲，語氣很輕，落地就消散。

他看著外面的夜景，深幽眸底映出江灘上絢爛的光亮。

“你想知道隔壁包廂現在在是什么場景嗎？”他不答反問，說話的瞬間，他臉上浮出的厭惡，蓋過了眸底的光。

百諾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百厭那張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他直接將手機放到她面前，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只一眼，百諾就迅速收回視線。

裝修相似的包廂里，幾個中年男人環坐一起，百昊生的臉正對鏡頭，他低著頭，忘情的和一個女生在接吻。

伴隨著畫面的快進，那些曖昧糾纏的聲音都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