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的時候，百諾能感受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只是她不知道是百厭還是顧翼。

剛進電梯，顧北問她：“我剛剛是不是沒發揮好？”

百諾側目，“發揮什么？”

“林雅說讓我防著顧翼，我剛剛是不是應該在他面前表現的再親昵點？”顧北若有所思。

百諾不知道林雅到底和顧北說了什么，她解釋道：“林雅的話，你不用當真。”

“哦。”顧北應了聲，兩人之間一陣無語。

顧北的房間在百諾樓上，百諾到樓層就出去了。

比起顧北，她更在意百厭。

剛剛和百厭的對視，讓她莫名有種感覺，幾乎是篤定了百厭也知道她是誰。

心里堆了事，就有些恍惚。

百諾坐在沙發上沉思了好一會，心里也仍舊焦躁不安。

她對百昊生的印象，止步于她十五歲的那個夏天。

那年她初中畢業，考上了重點高中，偷偷給百昊生打電話。

百昊生已經沒了她印象中的溫潤，聲音聽上去勉強又疲憊，他問她有什么事。

陌生的讓百諾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她還是雀躍的告訴百昊生，說自己考上了重點高中，百昊生愣了下，連連夸她。

后來，還給她郵了兩百塊錢過來。

但也僅僅只有那兩百塊錢。

再后來，百諾就打不通他的電話了。

而今見到百厭，百諾要說自己心里沒有波動是假的，只是——

復雜連綿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百諾平復下心里的情緒，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一打開門，就看到顧翼沒什么表情的站在門口。

百諾一回到房間，就將身上的外套脫了，現在只穿著件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扣嚴，露出一小截漂亮纖細的脖頸。

顧翼眸光微凝，他面色不改，音色也淡然的很：“打擾到你了？”

百諾問他，“有事？”

她很明顯的心情不太好，也擋在門口，并沒有要讓顧翼進去的意思。

顧翼垂目光，遞過來一份文件夾，“峰會的總結報告，我希望你能盡快提交。”

百諾看著那份文件，“峰會才開兩天，你要我提交總結報告？”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付老那部分的專屬資料，正好對上目前華凌和燃星的合作部分。”

顧翼姿態悠然，似乎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一樣。

百諾接過文件，眼里隱藏著一絲復雜的情緒，她看向顧翼，欲又止。

她還是有些想問問關于百厭的事。

顧翼眉尾動了下，黝黑的瞳孔將百諾看穿，“有話就說。”

百諾腦袋里快速運轉了下，才試探著開口，“百厭，你和他很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