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對著百諾眨眨眼，用一口嬌軟甜糯的南方口音說道，“你加油。”

最后還是百諾和蔣穎一起把顧翼扶到樓下，叫了輛出租。

蔣穎離開前，和百諾互留了聯系方式。

百諾遲疑了下，還是報了去最近的醫院。

“回酒店。”這是顧翼沙啞疲憊的嗓音。

百諾側目，“你不是難受嗎？”

“嗯。”顧翼用鼻音應答一聲，就閉著眼休息去了。

百諾也不勉強，直接回酒店。

走到一半的時候，李爍的電話回過來了，說在高架上被堵住，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過來。

原本李爍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但華凌那邊突然要收一份資料，他就提前回酒店去做資料了。

百諾輕聲和他說：“你不用來了，我們馬上要到酒店。”

李爍答應的很干脆，百諾掛斷電話，不經意朝著旁邊看了一眼。

顧翼閉眼休息，纖長的睫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道陰影。

顧翼長得好，百諾一直不否認。

林雅之前還開玩笑似的問過她，是不是就看上顧翼那張臉了。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視線，顧翼睫毛動了下，突然掀開眼皮和百諾對視上。

他眸底是散不開的疲倦，還有說不出的異樣情緒。

他看著百諾，漆黑的眼瞳里泛起一圈漣漪，干澀著嗓子說道：“你在看什么？”

百諾轉回眼眸，“馬上要到酒店了。”

到酒店時，顧翼看上去要清醒許多，至少沒再把所有力氣都壓在百諾身上。

進電梯那會，面前遞過來一張房卡，顧翼說，“拿著。”

原本應該曖昧旖旎的動作，百諾卻沒有多大反應，她甚至沒接那張房卡：“我把你送到樓上就回去。”

顧翼在生活上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他住的是樓上的套房，百諾把他送到門口就想走，但卻被顧翼抓住手帶了回來。

百諾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然而顧翼抓著她的力氣越來越大，直到他眉心越來越緊，難看到額頭上都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百諾神色一正，倒不是她看不得顧翼難受。

而是現在就她和顧翼一起，如果顧翼真出什么事，她也麻煩不好解釋。

輕巧從顧翼手里抽走房卡，百諾頓了片刻，還是將顧翼扶了進去。

脫掉外套、倒水、聯系前臺送醒酒湯送藥，這些百諾曾經做過無數次的事，現在也依舊熟練的不行。

她從衛生間打濕一條毛巾出來，見顧翼還半靠在床頭，她直接將毛巾遞過去：“自己擦擦。”

顧翼頂端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的鎖骨。

百諾有些不耐煩了，“我不可能幫你擦。”

顧翼沒動，他那雙瀲滟的眼睛看著百諾，好一會才低沉著嗓音吐出來一句話：“百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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