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翼……”她看著顧翼，低聲說道，“我本來上午想去公司的，但是好像有點發燒，吃了藥一直睡到現在，剛剛李爍給我打電話我才醒。”

顧翼臉上表情不變，他矜貴頷首，沒再說什么。

韓丹丹站在旁邊，垂著眼睛，死死咬住嘴唇。

顧翼剛才話里的不耐煩，她自然聽了出來。

尤其，顧翼那樣的語氣，還是因為百諾，這讓她心里更加不舒服。

百諾剛出醫院，就碰見謝潯帶著騰浪過來。

騰浪臉色不太好，也耷拉著腦袋，估計是已經被謝潯說過一頓。

謝潯看見百諾從里面出來，“出什么事了？”

“韓丹丹來了，她讓我和顧翼保持距離。”百諾面無表情的說。

謝潯看著她，上挑的桃花眼里帶著關心，“你真的沒有受傷，要不要去檢查一下？”

“我真的沒事。”百諾搖搖頭，隨后語氣凝重的說道，“但是顧翼傷的嚴重，如果他們要追究的話，可能不太好解決。”

“都是我的問題，老大，百諾，我真的對不住。”騰浪苦著一張臉，他和韓桀他們不一樣，并不是謝潯的朋友，而是正兒八經通過招聘來的。

而且他家里也不算優渥，所以在顧翼受傷以后，心里面一直都七上八下的。

他看著急診室的方向，“我去給顧總認錯，都是我的問題，和工作室沒關系。”

“顧總已經提醒過我，那樣放著不安全，是我不聽。”

謝潯看他一眼，“現在說這些沒用。”

不過他還是和百諾說道，“我去和他談談，你先回去。”

百諾點頭，她確實也不想再和顧翼還有韓丹丹打碰面。

她徑直回了城北。

謝潯和顧翼談的怎么樣，也沒告訴她，百諾在第二天早上接到程子息的電話，讓她過去和李燕南見面。

百諾從在合城的時候就想和李燕南見面，她過去的時候，程子息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照例穿著白襯衫，只是百諾眼尖的發現，他手腕上多了一條黑繩。

就是那種一塊錢一根的，樸實無華的黑繩。

她忍不住問了句，“你什么時候有這種中學生愛好了？”

程子息臉上難得有些窘迫：“小朋友送的。”

百諾眉梢動了下，她欲又止，但想到一會要見李燕南，又沒心情和程子息說這些。

李燕南比起之前，又蒼老了許多。

皮膚又黑又黃，頭發花白的頂在頭上，眼窩深陷，乍一看像個骷髏。

她看見百諾，渾濁暗淡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來一點光，“諾諾，你來看媽了？”

百諾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有事問你。”

“韓丹丹是不是和你聯系過，告訴過你們怎么從我這里拿錢，周國兵會有帶走外公然后從我這里要錢的想法，也是她說的？”

她語氣冷硬直接，聽的李燕南一愣一愣的。

片刻后她才點點頭，然后有搖頭。

百諾眼神凜冽：“什么意思？”

“她是找過我，但是沒讓我找你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