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息皺起眉心，想說什么又不好開口，林雅就沒什么顧忌。

她將手里隨意買的一份禮物遞韓丹丹，仍舊笑瞇瞇的開口：“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人的，就是我勸你還是別在今天說太多。”

林雅神秘兮兮的，她故意壓低嗓音，“聽說愛管閑事的人死的早，你今天才過生日呢，還是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韓丹丹眼睛驀地瞪大，林雅伸手去拉百諾的手，“行了諾諾進去吧，韓小姐都知道你要來，出來迎接你了，你就給她一個面子。”

這話說的直白又刻意，百諾面上不顯，只說，“可以，雖然很沒意思。”

顧翼在旁，神色冷淡，沒多少情緒，只是烏沉的眸子不著痕跡的落在百諾身上。

“阿翼，很久不見。”程子息溫潤的嗓音響起，顧翼頓了下掀起眼皮。

程子息唇角帶笑，但眼里卻有些無奈，“她好歹在華凌做了那么多年，你也沒必要那么針對，好聚好散不行嗎？”

顧翼眼里閃過一抹幽光，“你又想替她出頭？”

他冷嗤了聲：“一個接一個，有意思。”

程子息聽到他話里的諷刺，臉色有些不好。

只是他今天過來，也是不得已。

但凡和人情世故扯上的場合，就都不是單單說感情的時候了，更何況他們這個圈子，本身各方就多多少少有幾分牽扯。

何況今天的主角也不是韓丹丹——

進到內場以后，林雅拉著百諾去了最角落的沙發上坐著，剛剛就說了，她們今晚躲一會清閑就走。

程子息自己離開，說是要去找人。

這位置正好能看見大門的位置，陸續進來的人，百諾大部分都認識，都是津北的有錢人家的小孩們。

韓丹丹這個生日會還真夠排場。

顧翼他們進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染了一頭灰藍色的頭發。

百諾無意瞥了他一眼，就很快低下眼睫。

“那是滬市秦家的人，秦松白。”林雅說：“我家老頭子說，華凌能不能去滬市發展，就要看能不能搭上秦家了。”

當然她家老頭子還說了，要是她也能搭上秦家就更好了，不過這話林雅沒和百諾說。

林雅的爸爸是津北銀行的市行長，所以過來找她應酬的人也不少。

虛情假意，推杯換盞。

林雅又應付完兩個人，起身和百諾說要去廁所。

然而她剛走不久，韓丹丹就端著酒杯過來了。

她臉上的笑容淺淡，“百諾姐，林雅呢，我剛剛還看到她在這的。”

“去廁所了。”

“這樣。”韓丹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阿翼說我是這場排隊的主角，讓我一定要招待好客人。”

她端著酒杯眼眸彎起：“百諾姐，雖然我很意外你會來，但我還是開心的，這杯酒我敬你。”

她姿態拿捏的很好，但說到底，韓丹丹和百諾的關系微妙。

周圍不少知道內情的人，已經側目過來，都在等著百諾反應。

百諾臉色如常，她沒接那杯酒，只說，“生日快樂，敬酒就不必了，我最近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