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拽著孟云莞離開,全然不顧身后孟家兄妹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
凌朔的腳步卻罕見地慢了幾分,走走停停,打量著侯府,眸色漸漸深沉。
孟云莞晨起便聽下人的稟報說,宜王那日從侯府回來便著了風寒,請了好幾個太醫了,病還沒見好。
她有些詫異,“得了風寒?”
淺碧點頭,“聽宜王身邊的人說,是那天在侯府門口等得久了,這才著涼的。”
凌朔風寒臥床的消息,很快傳至前朝。
今日下朝回府,淮南侯的臉色冷得像冰。
“孟阮,孟凡,孟楠,孟雨棠呢?”
“把這幾個逆子逆女給我叫來!”
孟阮他們正在陪孟雨棠參觀新琴房。
眼見由寢房改造的琴室寬敞干凈,以后會有大作為的三位哥哥們圍著自己轉,孟雨棠是說不出的滿足。
話到嘴邊,卻說,“算了,還是把琴房改回去吧,不然要是姐姐回來了沒地方住,又要和幾位哥哥們生氣了。”
孟凡頓時就不高興了,“生氣就生氣,誰怕她生氣啊?”
孟雨棠還是十分不安的樣子。
孟阮安撫她道,“沒關系的,以前云莞在家的時候,也是一半日子睡寢屋,一半日子挨罰睡柴房,對她而沒什么區別。等她回來了,就還是把柴房拾掇拾掇,給她當她的新寢房吧,反正這么多年,她也睡慣了。”
孟雨棠這才放心,笑吟吟道,“那正好,我有了新琴室,姐姐有了新寢房,兩全其美。”
兄妹幾人其樂融融,這時候,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聲傳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淮南侯怒氣沖沖走進來。
啪啪啪三個巴掌就落在孟阮幾人身上。
孟雨棠素得父親疼愛,登時嚇得眼睛都紅了,“父親,您這是做什么!您嚇到女兒了”
淮南侯冷笑,目光隱晦地掠過孟阮兄弟幾人。
自從弟弟出征戰死,他就把這幾個侄兒視如己出,可他們呢?他們就是這樣回報自己的!
“你們可知,侯府今日被二十個大臣聯名參奏!”他陰冷地掃過屋里每一個人。
“官們說我以卑犯尊,藐視天威,皇子臨府而不迎,叫二殿下活活凍出了風寒!”
“陛下重重罰了侯府,還當眾申飭于我,叫我在同僚跟前丟盡了顏面!”
“今日誰也別攔我,我非得好好教訓你們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不可!來人,動家法——”
隨著淮南侯一字一句的怒斥落下,孟阮兄妹四人,俱是面色慘白無比。
怎么會這樣!
眼看腰粗般的木棍就要落在孟阮身上,孟雨棠哭著上前,“父親,不是這樣的!哥哥們也是為了我才這么做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是姐姐她挑釁在先,哥哥們也是不平則鳴,此事因我而起,就也從我這里了結吧!“
“女兒愿意代替哥哥們受罰!”
孟阮幾人又羞又愧的眼神,在聽到這番話后頓時感動無比。
有雨棠這番話,他們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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