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侯夫人站在一旁,看著兒子這般維護江晚寧,心頭的怒意更盛,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暗著急,想著如何才能盡快平息這場風波,挽回侯府的顏面。
    裴語嫣看著安沐辰這般維護江晚寧的模樣,眼底的怨毒與嫉妒幾乎要溢出來,可臉上卻依舊維持著楚楚可憐的模樣,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眼淚終于滾落下來,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更添了幾分委屈:“安世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怎的反倒怪我?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她的聲音哽咽,模樣可憐,讓不少賓客更覺得是安沐辰被迷惑,裴語嫣受了委屈。
    庭院中的寒風似乎更烈了些,卷起滿地梅瓣打在人身上,帶著刺骨的涼意。
    可比寒風更讓人窒息的,是周遭賓客們鄙夷的目光與竊竊私語,那些議論聲如同細密的針,密密麻麻扎在心頭。
    但江晚寧沒有被這洶涌的輿論裹挾,她既沒有慌亂失措,也沒有悲憤欲絕,只是緩緩抬步上前,身姿雖顯單薄,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端莊與堅定。
    她的目光平靜地掠過裴語嫣那張掛著淚痕的臉,掠過謝知錦得意的神情,最終落在滿院賓客身上,聲音清冽如寒泉,卻字字清晰有力,穿透了周遭的嘈雜:“沈少夫人說的不對。”
    一句話,讓喧鬧的庭院瞬間安靜了幾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著看她如何辯解。
    江晚寧繼續說道:“裴大人如今遠在北疆戍邊,我縱有千萬語,也無從對證,看似百口莫辯。但各位不妨仔細想想,若真如沈少夫人所,我與安世子有私奔之舉,還被裴大人親自抓回京城,這般有損兩家顏面、甚至可能引發景陽侯府與裴家嫌隙的大事,景陽侯府豈會一無所知?”
    她微微側身,目光轉向景陽侯夫人,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問詢:“若侯府當真知曉此事,今日這場遍請京中名流的賞梅宴,又為何會請我前來?讓一個‘勾引’世子、‘敗壞門風’的女子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豈不是自掃顏面?沈少夫人的話,未免太過自相矛盾了。”
    這番話邏輯清晰,一針見血,直指要害,讓原本喧囂的庭院徹底陷入沉寂。
    賓客們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思索,先前的鄙夷漸漸褪去,多了幾分疑惑。
    是啊,景陽侯府何等看重顏面,若江晚寧真有那般不堪之事,怎會讓她出現在今日的宴會上?
    景陽侯夫人先是一怔,顯然沒料到江晚寧竟能如此鎮定自若地抓住關鍵反駁。
    她心頭快速盤算,江晚寧的話恰好給了她臺階,既能維護侯府顏面,又能順勢平息這場風波,當下便立刻附和道:“沒錯!語嫣,你定是聽信了謠,胡亂揣測。辰兒若是真做了得罪裴大人的事,我今日豈會再給裴家下帖?更不會邀請江姑娘前來赴宴。”
    她語氣篤定,帶著侯夫人的威-->>嚴,目光掃過眾人:“我景陽侯府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斷不會縱容子弟做出這等有失體統之事,更不會讓品行不端之人踏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