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就在房間里氣氛正旖旎之時。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公子!公子!大事!天大的事!”
門外,傳來錢德光那因為激動而變了調的嗓子。
顧清寒的動作一頓,臉上悄然閃過一抹被人打擾的不悅。
楚墨的眼睛,也緩緩睜開。
兩人穿戴整齊以后,楚墨對外道:
“進來。”
門被猛地推開。
錢德光那滾圓的身子,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又是震驚,又是狂喜,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公子!圣圣旨!圣旨到了!”
圣旨?
楚墨的眉梢,微微一挑。
這么快?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現在不過是臨近正午。
從他和封紫纓通話到現在,連一天都不到。
帝都距離這里,就算快馬加鞭,日夜不休,也得天的路程。
看來,那位皇帝陛下,比他想象中,還要急啊。
“慌什么。”
楚墨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顧清寒立刻會意,取來外袍,為他披上。
“人在哪?”
“就就在前院大堂!是宮里來的李公公親自送來的!”錢德光結結巴巴地說道,“說是說是陛下動用了皇家的傳送陣法,這才一日不到,就就到了!”
傳送陣法!
顧清寒在一旁聽得心頭劇震。
那可是只有在大事時,才會動用的戰略級法寶!
為了這樁案子,陛下竟然
她再看向楚墨的眼神,更加敬畏。
殊不知,這是因為皇帝很是看重這樁案子的結果,而非因為封行良本身的身份。
提刑司,大堂。
一名身穿暗紅色宦官服,面白無須的中年太監,正手持拂塵,靜靜地立于堂中。
他的神情不悲不喜,眼神卻銳利如鷹,將整個大堂的環境,和周圍那些噤若寒蟬的官員,盡收眼底。
他,便是當今圣上身邊的紅人,司禮監秉筆太監,李蓮英。
他心中,其實也充滿了好奇。
封家這個二世祖的名聲,在帝都那可是響當當的。
不學無術,惹是生非,先前還因為冒犯得罪皇子,被當街揍了頓。
怎么一轉眼,就成了破案奇才了?
陛下命他親自來送密旨,除了看重此案,更重要的,就是要他親眼看看,這封行良,到底是脫胎換骨了,還是另有什么妖蛾子。
“封公子到!”
隨著門外一聲通傳。
楚墨在一眾人的簇擁下,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李蓮英的眼睛,微微瞇起。
眼前的年輕人,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一襲錦袍穿在他身上,非但不顯浮夸,反而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
尤其是那雙眼睛。
雖倨傲,但深處平靜,不起波瀾。
行走之間,氣度沉穩,步伐從容。
李蓮英心中念頭急轉,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雜家,見過封公子。”
他不咸不淡地行了個禮,態度算不上恭敬,但也絕不失禮。
楚墨走到他面前,微微頷首。
“有勞李公公親自跑一趟了。”
“不敢當。”李蓮英從袖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封公子,接旨吧。”
大堂內,所有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楚墨整理衣袍,單膝跪地。
“茲有鎮北侯次子封行良,奉命查案,著即授予查案御印,凡涉此案者,無論官階,皆可查問欽此!”
李蓮英宣讀完圣旨,將卷軸與一方沉甸甸的,用明黃綢緞包裹的玉印,交到楚墨手中。
“封公子,差事辦完了,雜家也該回宮復命了。”
他行了一禮,便準備轉身離去。
他還要回去,將自己看到的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向陛下匯報。
然而。
“李公公,請留步。”
楚墨的聲音,從他身后,不緊不慢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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