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我是為李大人工作的,既然你現在想要離開這個隊伍,那么我就無法再繼續為你駕車了。”
那馬車夫抬頭看著周潤楠。
雖然是個平民百姓,但是身上那氣場看著也不像是個普通人。
周潤楠知道無法為難他。
畢竟,若是在這里找一個馬車夫的麻煩,李知行定然就會上來幫著馬車夫說話,周潤楠不會在這里自討苦吃。
所以,即便其他的大理寺官員對這個馬車夫的態度十分不滿,周潤楠倒是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冷哼了一聲,“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顯然,周潤楠認為,只有跟著他的人,才能夠在危機環伺的環境中掙出一條生路來。
大理寺的官員們,紛紛都跟著周潤楠一起上路了。
原本在馬車上休息的蘇曦堯和李觀月聽見車隊移動的聲音,這才好奇得出來看是什么情況。
在看到是周潤楠帶著鐘星夔還有其他人一起離開之后,蘇曦堯立刻皺起了眉頭,正要下車喊住周潤楠,倒是先被李觀月攔下了。
“曦堯姐姐,周潤楠這小子又不是什么好人,還有大理寺的那些家伙,平日里是酒囊飯袋,也沒少給皇城司的人找麻煩,現在他們既然想要走,就由著他們去,命大的能夠活下來,其他人就只能為他們的選擇付出代價了。”
這話一聽就好像李觀月知道前面會發生什么事情一樣。
“曦堯姐姐,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自小跟我兄長生活在一處,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一般這種回京的途中,自然是走得越快越好,畢竟夜長夢多,唯有早日到了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可眼下他既然選擇了原地休整,那就意味著,前頭的情況是連他都不能夠判斷到底是危險到了什么樣的情況,一般出現了這種情況,那就是必死無疑。”
李觀月在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整個人感覺都在發光,顯然是十分自豪于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哥哥。
“可是——”蘇曦堯還是有些不忍心,“既然知道前面必死無疑,為什么還讓他們就這么走了?周潤楠是欽差,他如果死在了路上,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不好交代,那就不交代了。”李知行在這個時候走過來,眼神之中,閃爍著無奈的光芒,“皇帝不會不知道周潤楠是什么樣的人,也不會不知道帶著鐘星夔回京城,這一路一定是殺機重重,到時候通敵叛國的罪人丟了,他自己死了,正好了了這一段罪過。”
這樣的權衡利弊,聽上去倒是十分有道理。
可蘇曦堯總是覺得,這就像是什么詭辯一般。
這自然是詭辯,李知行自己也清楚。
“哥哥你還是太善良了,要我說,周潤楠這小子早就該死在路上或者沭陽城里里。”李觀月看得出來,是真的對周潤楠怨氣深重。
畢竟,如果沒有他周潤楠一直咬著不放的話,李知行的身上早就已經沒有了這個罪名,如今的朝堂之上,也不會還有人記得先皇帝在臨死之前,強行捆在李知行身上的這謀逆之罪。
這罪不平反,即便郡王府在自己的封地還是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也總是會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這可不是李觀月愿意看見的。
她雖然自小就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也不喜歡那個帶著蘇曦堯一起嫁進郡王府的女人,可畢竟郡王府就是郡王府,世代簪纓的家族榮耀絕對不可以就這樣被所謂的謀逆之名而輕易抹殺。
“好了好了,你也真是不怕這隊伍里還有周潤楠的眼線,真是什么樣的話都敢說!”蘇曦堯聽得心驚肉跳的,趕緊阻止了李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