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屏風和浴桶都是單獨準備的?”鐘星夔挑眉,又詳細追問了一句。
“是。”那兩個婆子這一次是異口同聲地回應。
李觀月大概這一輩子都沒有聽過令人無語的話。
當著她和沈溯回的面,這樣子睜著眼睛說瞎話,到底還是這位沭陽城太守府厲害,連府里的人面對這樣的問詢都是游刃有余。
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李姑娘,沈大人,你看,這事情也已經很明顯了,就像我府中的這位下人說的一樣……”
“鐘大人,我們不是傻子。”沈溯回上前一步,直接護在了李觀月的面前,“這事情原本可以善了,可我們在向你尋求說法的時候,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覺得,我們也沒有什么可以繼續聊下去的了,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沈溯回便拉著李觀月的手,便要往外走。
鐘星夔在他們的身后,冷哼了一聲,“沈溯回,別以為你是皇城司指揮使,你就可以在我的府上為所欲為,告訴你,今日如果不是看在周潤楠周大人的面子上,我是根本不可能讓你們住進我這府邸的!”
“鐘大人也是可笑。”李觀月回頭,瞥了鐘星夔一眼,“就你這破房子,在京城,就算是送給我住,我也不要住。”
說著,倒是李觀月先拉著鐘星夔的手,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然而——
變故便是在這一瞬間發生的。
夜色之中,大廳外面的樹叢之中,有無數凜冽的寒光閃過。
沈溯回立刻拉住了就要往外走的李觀月。
此刻,借著月光,李觀月也看清楚了。
外面的樹叢之中,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衣人。
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有泛著寒光的利刃。
這里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他們到底在這里埋伏了多少人?
“鐘星夔,你這是什么意思?”沈溯回的神色完全冷下來。
“沒什么意思。”鐘星夔笑了笑,負手站在原地,“其實我要的也很簡單,你們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留下,另外一個去找李知行和蘇曦堯,把他們引到這里來,讓我一網打盡,或許我可以留下你們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性命,怎么樣?”
鐘星夔洋洋得意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敢這樣說話,顯然是已經完全不在意暴露自己先前隱藏的實力以及一些他們從前費勁心力想要隱藏的真相。
比如,城中富家千金被害的那些案子到底是誰做的。
還有,今天他們遇見的那個“書童”,到底是不是真的鐘尚義?
鐘尚義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假死,亦或者說,只是找了個倒霉蛋來扮演了一下他的尸體?畢竟,如果真的是按照大夏的律法,先前在犯了這么重的罪的情況下,只怕是連個全尸都十分難保全。
眼下,只要一次假死,不但能夠保證自己未來可以留一個全尸,而且,也不用這么早走,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