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館。這個詞讓蘇晚晴的心臟猛地一跳,一些模糊的畫面閃過腦海——頂層樓頂,還有...槍聲?
“夠了!”沈倦厲聲道,“保安,請趙先生離開。”
趙霆軒被護送離開前,最后看了蘇晚晴一眼,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根據口型,似乎是“云頂”。
云頂?這是什么意思?
晚宴在尷尬的氣氛中提前結束。回程的車上,沈倦一不發,臉色陰沉。蘇晚晴也不敢開口,只是望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心中充滿了疑問。
回到別墅,沈倦直接去了書房,重重地關上門。蘇晚晴獨自上樓,準備換下禮服。當她試圖解開項鏈時,發現搭扣卡住了。
她走到梳妝臺前,湊近鏡子,小心地擺弄著項鏈的搭扣。在某個角度,她突然注意到鉆石背面刻著細小的字跡。
借助放大鏡,她勉強辨認出那些字——pourlm,eternelaur。
致lm,永恒的愛。
lm?這不是她名字的縮寫。蘇晚晴的英文名是sophie,中文名是晚晴,都與lm無關。
她突然想起白天在沈倦電腦里看到的那個文件夾——“林”。林字的拼音首字母是l。
林曉夢?lm?
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這條號稱是他們的結婚禮物的項鏈,真的是送給她的嗎?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念念探頭進來。
“媽媽,你回來了。”小女孩小聲說,手里緊緊抱著那個破舊的泰迪熊。
“怎么還沒睡,寶貝?”蘇晚晴上前抱起女兒。
“我做噩夢了。”念念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夢見壞人又來了,要把我們分開。”
蘇晚晴的心揪緊了:“只是夢而已,寶貝。媽媽在這里,不會讓任何人把我們分開。”
“爸爸呢?”念念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期待和恐懼交織的復雜情緒。
“爸爸在書房工作。”蘇晚晴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突然注意到泰迪熊的右眼松動了一—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她小心地取出那個東西,是一枚微型u盤。
“這是什么?”她驚訝地問。
念念的眼神閃爍:“是...是熊寶寶的眼睛。它一直掉,我就塞了點東西固定它。”
蘇晚晴盯著手中的u盤,心中的疑云越來越濃。這個u盤是故意藏在這里的,還是如念念所說,只是巧合?
“去睡吧,寶貝。”她親吻女兒的額頭,“明天見。”
送走念念后,蘇晚晴盯著手中的u盤,內心掙扎。如果查看里面的內容,可能會發現一些顛覆她現在生活的真相。但如果不同,她將永遠活在這個看似完美實則虛幻的牢籠中。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她打開筆記本電腦,插入u盤。
里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標題是“給看到這個的你”。
蘇晚晴深吸一口氣,點擊了播放。
屏幕上出現的,是她自己的臉——但更加瘦削,眼神更加堅定。
“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說明我已經失去了記憶,或者...”視頻中的她苦笑一下,“更糟。我的名字是蘇晚晴,這是我自己留下的記錄...”
真相如洪水般涌來,沖垮了沈倦和杜蘭德醫生精心構建的虛假現實。蘇晚晴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滑落。
視頻結束后,她呆坐在黑暗中,心中充滿了憤怒、恐懼和決心。
沈倦不是她的丈夫,而是bang激a她、害死她真正丈夫的兇手。念念是她的親生女兒,而安安是林曉夢的女兒。她不是出了車禍,而是被注射藥物導致失憶。
所有的完美都是假象,所有的恩愛都是表演。
門外傳來腳步聲,沈倦的聲音響起:“晚晴,你睡了嗎?”
蘇晚晴迅速拔出u盤藏好,擦干眼淚:“還沒。”
沈倦推門進來,已經換上了睡袍,手中端著一杯熱牛奶:“今晚的事我很抱歉。趙霆軒一直想找機會報復我,沒想到他會利用你。”
蘇晚晴強迫自己微笑:“沒關系,我明白。”
沈倦把牛奶遞給她:“喝了吧,幫助你睡眠。”
蘇晚晴接過杯子,心中警鈴大作。這杯牛奶里是否也加了杜蘭德醫生的“藥物”?
在沈倦的注視下,她假裝喝了幾口,然后趁他不注意時,將大部分倒進了梳妝臺上的花瓶里。
“感覺好點了嗎?”沈倦關切地問。
“好多了。”她放下杯子,“我想睡了。”
沈倦點點頭,俯身親吻她的額頭:“晚安,親愛的。記住,我做的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門關上后,蘇晚晴沖進衛生間,摳喉吐出了剛才喝下的少量牛奶。她不能再讓那些藥物繼續控制她的大腦。
望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她暗暗發誓:無論多么困難,她都要揭開所有真相,帶著念念逃離這個精心編織的牢籠。
完美假面已經破裂,而面具下的真實,將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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