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惠那雙暗紅色的瞳孔猛地收縮,如同映照著即將熄滅的炭火,緊緊盯著不遠處僵立不動的葉憐。
她眼看著葉憐手中那柄寒光閃閃的細劍,劍尖已然逼近墨紫閻毫無防備的頸側皮膚。
甚至能想象出下一瞬鮮血噴涌、這個大敵身首異處的場景——那是她們擺脫眼前絕境唯一,也是最佳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憐的動作卻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結,硬生生停滯在半空。
那鋒利的劍尖,距離目標僅剩毫厘,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你在干什么?快殺了他!”
付惠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焦灼與厲色,從被困的鎖鏈中迸發出來。
她全身的肌肉都在因用力而繃緊,試圖掙脫這該死的、不斷吞噬她靈力的束縛。
哪怕只是掙開一絲縫隙,她也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換取葉憐揮出那一劍的力量。
可紫黑色的鎖鏈紋絲不動,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纏繞得更緊,將她的靈力更兇猛地抽離。
虛弱感如同潮水般一陣陣襲來,她的呼吸已經開始紊亂,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她很清楚,自己在這詭異鎖鏈的吞噬下,支撐不了太久了。
可葉憐,她為什么停下了?
付惠的心直直往下沉,一種比鎖鏈加身更冰冷的不安感攫住了她。
她看見葉憐非但沒有繼續刺殺的動作,反而緩緩地、極其僵硬地轉回了身子。
那頭如瀑的黑色長發隨著她的動作無力地晃動,發梢掃過地面,帶起細微的塵埃。
葉憐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一步一步,步伐沉重而遲滯地,朝著付惠所在的方向走來。
“葉憐?”付惠再次呼喚,聲音里帶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葉憐的狀態太不對勁了,那走路的姿態,不像她平日里那般輕盈婀娜,反而像是一具被無形絲線操控的木偶,每一步都透著掙扎與不協調。
隨著葉憐的靠近,付惠的目光猛地被她小腹處吸引了。
在那里,一道粉紫色的紋路正透過薄薄的衣衫,清晰地顯現出來!
那紋路繁復而詭異,形似一個愛心,顯現出不祥、情欲的色澤,此刻正微微閃爍著妖艷的光芒,如同活物在呼吸,與這山洞中彌漫的、來自墨紫閻身上的氣息波動隱隱呼應著。
這是什么?什么時候出現在葉憐身上的?付惠腦中一片混亂,她拼命回想,是了,定然是之前墨紫閻欺辱葉憐時,趁其不備打入她體內的!
自己竟然后知后覺,直到此刻才發覺!無盡的悔恨與憤怒交織,幾乎要沖垮她的理智。
“葉憐!你怎么了?”付惠用盡力氣大喊,試圖喚醒似乎陷入某種混沌狀態的妻子。
鎖鏈因她的激動而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更多的靈力被抽走,讓她一陣頭暈目眩。
這時,不斷靠近的葉憐終于抬起了頭。
那張曾經明艷動人、此刻卻寫滿了痛苦與扭曲的面容,清晰地映入付惠眼中。
葉憐的嘴角極力向上牽扯,形成一個極其怪異、堪稱“笑容”的弧度,可那雙暗紫色的美麗眼眸中,卻盛滿了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滾落,劃過她蒼白的臉頰,留下濕漉漉的淚痕。
極致的“笑”與極致的“悲”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構成了一幅令人心碎又毛骨悚然的畫面。
“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葉憐哽咽著,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似乎在用盡全部的精神與那股控制她的力量對抗,但顯然,她的抵抗如同螳臂當車。
付惠聞,瞳孔因極度的震驚而放大。控制不了自己?怎么會還有這種事?這淫紋竟然霸道至此?不僅能影響身體,還能侵蝕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