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青黛應聲,拽起地上跪著的宮人就往外走。
黎洛單手支著額頭,青璇識趣,立刻上前替她按揉額角。
“太子妃,接風宴過去就無事了,到時您將手中不要緊的事情擱一擱,好好歇歇。”
感受著青璇適中的力道,黎洛隆起的眉心這才平緩不少。
“哪有忙完的時候,事情且有的是呢……”
“太子妃,還請您出去一趟。”
青黛快步回來,在黎洛耳邊低語幾句。
“果真?”
黎洛合著的眼睛瞬間睜開,身子都坐直了不少。
“事關重大,奴婢不敢做主,鈴蘭那丫頭又不肯進來,說如今遇了事,恐進來就被人捂死。”青黛說著,眼底滿是譏諷。
聞,黎洛輕哼一聲。
“她敢嚷嚷出來,那位就不會讓她活命,真把那點子寵愛當保命符了?”
說著,她起身往外走去。
東宮自有比黎洛消息靈通的人,她剛到門前,李箏譽就氣沖沖過來。
見還鬧著,李箏譽當即訓斥,“太子妃,事情就在你門前,你也不管教約束?”
“殿下恕罪。”
青黛忙上前一步,“您走后太子妃就歇下了,起身耽擱了些時間,并非有意。”
“罷了罷了,誰來說說,這是在鬧什么?”
李箏譽面色不善,看著鈴蘭和另一個發髻散亂的宮女。
方才還你死我活,現在能做主的人過來,兩人反而都安靜下來,隔著一段距離各自跪著。
“都不說?”
李箏譽側眸,“馮喜,帶下去——”
“殿下!”
鈴蘭深知李箏譽的手段,忙不迭出聲,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是翠喜先出不遜,說、說奴婢……”
她以為自己畢竟是和李箏譽發生過關系的,應當能得到寬恕,說著,抬眸淚盈盈看向李箏譽。
只一瞬,鈴蘭心中的慶幸霎時退散。
她怎么忘了,李箏譽從來不是良善之輩。
聽到兩人只是因為這么小的事情,就行無狀,李箏譽沒有直如何處置他們,只是臨走之前,給了馮喜一個眼神。
之后,鈴蘭與翠喜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
次日一早,闔宮上下都忙活起來。
接風宴設在玉京臺,內里早已經布置妥當,只待賓客入內。
時辰將至,陸續有朝臣應邀赴宴,家眷同行。
宮人在外接引,將各家賓客引入席間。
“喬大人。”
“方大人,可是叫我好追啊,方才在宮門外就看見了喬府馬車,只是遲一步,就不見喬大人一家了。”
兩人入仕之前就是同窗,在朝中也是互為助力,來往也就多些、
“這可是冤枉我,我……”
皇室還未有人到場,眾人還算自在,相近的席位傳出低低的說話聲。
一個穿著鵝黃色裙衫的貴女頻頻看向門外,似乎在等誰。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
殿外,內監通傳聲響起,眾人忙不迭起身。
帝后相攜而來,身后是蕓妃,再往后,是三皇子與太子一左一右。
黎洛陪著三皇子帶回來的人,席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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