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出出
    …
    “這倆青銅像看著好生威猛。”
    王守一走到青銅像前,他也不知青銅像代表著是哪方神仙。
    只見它們各自手持一柄萱花長斧,青面獠牙,怒目圓睜,面目猙獰卻不顯得恐怖,倒是威嚴居多。
    不過他心里已經把這里當成上界。
    于是便恭恭敬敬站定在倆青銅像前躬身行禮。
    “兩位大神,晚輩無意冒犯,敢問這里是何處,我等是應該順著鐵索一路往上么?”
    “若兩位大神能聽到晚輩的祈禱,還請兩位大神給點兒指示。”
    王守一嘀嘀咕咕,而站在后面一步的陳懷安突然臉色一變。
    “小心!”
    話音未落,那兩尊原本寂靜不動的青銅像突然一震。
    沉重的宣花長斧裹挾著惡風,分別朝著左右兩側狠狠劈下。
    那力量純粹而霸道,仿佛要將這方空間都劈成兩半!
    “噗——!呃啊!”
    實力最弱的王守一根本來不及反應,即便祭出了護身法寶,整個人依舊被那股恐怖的斧風震得橫飛出去,半空中便噴出一大口鮮血,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孽障!休得猖狂!”張一白怒喝一聲。
    面對那當頭劈下的巨斧沒有選擇硬抗,而是雙腳擺開,雙手在身前緩緩劃出一道圓弧。
    剎那間,黑白二氣在他掌心流轉,形成一個若隱若現的太極陰陽魚。
    “陰陽生變,二氣長存!四兩撥千斤!”
    但見張一白雙手竟似隔空‘接住’那巨大的斧刃,斧刃下落的速度驟然一緩。
    “當——!”
    巨斧砍在太極圖上,并沒有發生劇烈的碰撞,而是像陷入了泥沼。然而,那青銅像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即便張一白卸去了七成力道,剩下的三成依舊震得他護體罡氣潰散。
    他悶哼一聲,身形暴退數十步。
    噔噔噔!
    每一步都在白玉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腳印,直到最后一步才勉強站穩,嘴角溢出一絲鮮紅。
    顧長生同樣狼狽,為了躲避攻擊,他在地上連滾帶爬,半邊袖子都被勁風絞碎。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這青銅像會乘勝追擊,將他們趕盡殺絕時——
    “咔咔……”
    兩尊青銅像在完成:進進出出
    那不是月。
    那是劍氣。
    清冽,孤傲,無孔不入。
    ——劍式·月出天山。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張一白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那輪凄美的圓月在兩尊青銅像之間輕輕一旋,清冷的月光如水銀瀉地,瞬間鋪滿了巨像龐大的身軀。
    劍鳴如月光般寂靜。
    只有一陣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輕響。
    噗、噗、噗、噗……
    陳懷安收劍,歸鞘。
    這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隨手折了一枝桃花。
    而在他身后。
    那兩尊還保持著揮砍姿勢的青銅巨像僵在原地,身上的青色火焰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熄滅。
    緊接著,無數道刺目的光從它們厚重的軀體中透射而出。
    那是它們身后傳來的光。
    只見那堅不可摧的青銅之軀,此刻竟如同被暴雨打爛的芭蕉葉,又像是被蟲蛀空的朽木,密密麻麻全是透亮的劍孔!
    每一個孔洞都平滑如鏡,那是劍氣快到了極致、鋒利到了極致的證明。
    轟隆!
    兩尊被打成“蜂窩煤”的巨像轟然崩塌,化作一地碎屑。
    煙塵中,一枚精致的丹爐緩緩浮現。
    陳懷安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回過頭,語氣平淡:
    “有些阻礙,但不大。本尊就簡單給你們打個樣,等會兒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