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獨孤行一口氣跑回黃泉驛,推門而入,就見那紙扎小二正杵在柜臺旁,手持掃帚裝模作樣地灑掃。
紙人抬頭,兩團胭脂紅腮一抖,舉起木牌:“客官歸矣!”
獨孤行皺眉,瞇眼盯它:“拿完東西回來了?”
紙人小二一聽,嘭地跳起來,看上去很生氣,就連臉上的紅腮都在抖動。它飛快舉起一塊新牌子,寫著:“我沒偷!我只在打掃房間!”
獨孤行無語了。這可不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都還未點破,紙人反倒急吼吼自證清白。
欲再,忽聽柜臺后傳來黃掌柜冷冰冰的嗓音:“老胡,當這兒是菜市口?”
話音未落,掌柜翻掌輕按。
轟!
一只金光手印憑空顯化,照著紙人天靈蓋悍然壓落。紙扎身軀“咔吧”矮了半寸,手上的掃帚也隨之掉在地上。
紙人嚇得魂飛魄散,“撲通”跪倒,舉牌狂抖:“黃老爺開恩!小的再不敢了!”
黃掌柜斜睨獨孤行:“這事看客官怎么說,饒不饒你。”
紙人小二立刻轉頭看向獨孤行,“客官高抬貴手!真沒偷啊!”薄脆紙身簌簌戰栗,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獨孤行暗忖:橫豎未丟物件,犯不著跟個紙人計較。只不過,這也太夸張了。看上去像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掌柜的,算了吧,只要它下次別再犯就行。”
黃掌柜見獨孤行都這么說了,也便不再計較,收回了金光手印,冷冷道:“再壞了規矩,我一掌讓你神形俱滅!”
紙人老胡如蒙大赦,連忙舉牌:“絕不再犯!絕不再犯!”它爬起來,低頭繼續掃地,動作比之前勤快了不少。
黃掌柜點點頭,看向獨孤行:“小伙,今晚還在這兒住?”
獨孤行回應道:“住。”
黃掌柜笑了一聲,搓了搓手,伸出兩根手指,不動聲色道:“我這客棧收留你沒問題,但開門做生意,總不能老虧本,你說是不是?”
不是說隨便我住嗎?怎么又要錢了...
獨孤行秒懂,從布包里掏出“幣”符,輕輕一抖,兩張“福祿壽禧”錢掉出,落在柜臺上。
黃掌柜接過冥幣,滿意地點點頭,笑道:“爽快!不知小伙貴姓?”
“姓獨。”獨孤行答得也十分干脆。
黃掌柜挑挑眉:“姓獨?還真少見,比姓獨孤還稀奇。”
獨孤行露出一絲苦笑。其實叫他“獨孤“也沒什么錯,他記得他娘曾說過,他爹就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做人的名字,一個是化龍后的名字。
想到這,少年又補充了一句:“掌柜的,其實叫獨孤也行。”
黃掌柜挑了挑眉,“哦?雙姓的,有趣有趣!那我叫你獨孤小友吧,順口。獨孤小友,既然收了你的錢,你就在我這兒隨便住。我保證,不管你惹了什么麻煩,只要進了這客棧,我都能保你周全!對了,我姓黃。”
獨孤行聽了這話,心里踏實了許多,拱手道:“多謝黃掌柜!”他心想:這黃掌柜不簡單,他剛才那一手,自己估計也接不住,就是不知道他實力如何...算了,反正有他這話,自己在啞冢集就多一分保障。
隨后,獨孤行便回到了房間。
等少年走后,黃道人看向紙人老胡。
“老胡,說好了。那根文圣簽歸我了...”
紙人老胡把掃把扛在肩膀之上,“自然,黃掌柜你也要說話算話啊。”
“那自然!你放心,我向來很守規矩。”
另一邊。
少年坐在木床上,掏出簽筒晃了晃,想再試試有沒有新線索。
竹簽碰撞,噠噠作響,卻-->>沒掉出新的竹簽。
少年嘆了口氣,收起簽筒,決定今晚按鬼道士的指引,帶八卦鏡去城外看看。
不過有一個讓他十分在意的事情,那就是:“這簽筒怎么好像變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