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的蘇清嵐聽得耳根通紅,恨不能鉆進磚縫里。獨孤行更是渾身不自在——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別扭?&-->>lt;br>白婆婆橫眉怒目:“什么味道!別胡說八道!”
“汪!汪!”紙犬狂吠不止。矮鬼差得意洋洋地晃著牌子:“錯...錯不了!”
“那味道——”李詠梅突然清咳一聲,“是我的。”
矮個鬼差一看,又一個活人。
不過他似乎對李詠梅不感興趣,木牌舉起:“胡說!那...那味兒新鮮的,你身上...只、只有寒梅味兒!”
紙犬突然低嗚一聲,躥進藥鋪,繞著水缸不停打轉,爪子"刺啦刺啦"撓著缸底。
高個鬼差一看,這還廢話什么,舉起牌子:“搜!”
眼看要露餡,獨孤行再按捺不住,猛地掀開破缸躍出,大河劍瞬間出鞘。
“要找的人在這兒!”
白婆婆驚得木牌"啪嗒"落地:“你瘋了!快回去!”
可獨孤行已經沖到鬼差面前。
“心劍化形!!!”
一瞬間,無數劍氣飛劍在少年頭頂凝聚,然而卻也是只在一剎那,瞬息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糟了!真氣跟不上!”
正當長劍要砍到高個鬼差腦袋之時,誰知那兩名鬼差突然齊刷刷彎腰作揖,就如見到大人物一般。
獨孤行急忙收劍,劍尖微就懸停在二鬼的頭上。
什么情況?剛才還喊打喊殺的鬼差,現在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恭敬了?
少年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指間已夾住金光符。
蘇清嵐正要探頭,卻被獨孤行靴底輕輕一壓:“別動!”只得悻悻縮回,嘴里碎碎念著"過河拆橋"。
那矮鬼差忽地招手,紙犬立刻搖尾奔回,乖順地伏在他腳邊。高個鬼差更是堆起諂笑,木牌舉得老高:“原...原來是大爺您啊......”
這時,矮個鬼差忽從袖中抖出那張黃符,正是獨孤行先前在城門口所贈的"幣符"。
符紙輕顫間,竟發出銅錢相擊的清脆聲響,旋即一股陰風自符中涌出,化作數十張黃紙錢飄飄灑灑落在地上。
這些黃紙幣正面印著送財童子像,童子瞳孔處是鏤空的。背面陰刻二十四孝圖,中央"福祿壽禧"四字皆是反寫,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高個鬼差手忙腳亂地彎腰撿拾,生怕漏了一張。
待捧起厚厚一沓紙錢,他滿臉諂笑,舉牌寫道:“大爺...爺闊氣!這錢夠兄弟們吃半年了!”
說著,竟然將那張"幣符"雙手奉還給少年。
獨孤行接過符箓,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幣符”是個錢囊!幸好這二鬼還講幾分江湖道義,沒有將少年的全部錢拿走,否則今日怕是要血本無歸。
"咳咳,我那朋友的事..."
矮鬼差立刻拍胸脯保證:“包...包在小的身上!”木牌晃得嘩嘩響:“那姑娘的事,絕...絕不再追究!”
少年抱拳一禮:“那就麻煩兩位了。”心中卻暗自思忖:這陰間的規矩,果然還是錢好使...
高個鬼差連忙舉起木牌:“大...大爺,客氣!這...這是小的們本分!”他躊躇片刻,又激動地寫道:“大爺如此仗義,可...可否賞個臉,拜個把子?”
獨孤行苦笑,這情節怎么好像在書上看過。
"結拜就免了,喚聲兄弟倒無妨。"
矮個鬼差頓時手舞足蹈:“那大...大哥,就這么定了!”木牌晃得嘩嘩響。高個鬼差也趕緊寫道:“俺叫高老七,他叫矮冬瓜,大哥往后有事,盡管吩咐!”
說著,二鬼拱手竟真打算行個結拜禮。
少年有些忍俊不禁:"那就有勞高兄、矮兄了。"
矮冬瓜連連擺手:“大...大哥說這話就見外了!”他指了指鬼市方向,"俺...俺們先去打點打點,大哥要尋人,隨時來城門口找!"
獨孤行望著二鬼屁顛屁顛離去的背影,不由搖頭——這黃泉地界的規矩,倒是比人間更直白。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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