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回到山頂,白石桌旁,陳十三正端著茶盞喝茶。
“好小子,連陰陽人都能擺平,厲害啊!”
獨孤行皺眉,腳步一頓:“師父,您這話什么意思?”
陳十三擺手,“沒什么,隨口一說。對了,你怎突然會了君子劍訣第二式?”
獨孤行坐下,接過茶盞,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最近總做夢,夢里常看到一個老頭練劍的場景,還有他的一些心得。醒來后,那些招式就自然記下了。”
陳十三一聽,眼中閃過異色,問道:“我能看看你的心湖嗎?”
獨孤行皺眉:“心湖?那是什么?”
陳十三耐心解釋:“心湖是修士內視自身的一種境界,與心鏡相關,也和修為相映。修為越高,心湖越廣,像洞府境、大湖境、觀海境,都是心湖的體現。一般來說,大湖境之前,修道之人是很難察覺到心湖所在。而心湖又映照修士本心,所以我才想看看你的心湖,看看你為什么會看到我練劍時的記憶。”
獨孤行低頭想了想,搖頭道:“我雖然不太明白這些東西,但是師父,我不太想給別人看自己的心湖。”
“別這么小心眼吧。”陳十三說,“放心吧,我保證不在你心湖亂晃,真的。”
獨孤行卻還是信不過,搖頭道:“師父,我現在記憶還未恢復,沒什么好看的啦!”
陳十三見少年遮遮掩掩,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莫名其妙來了句:“柴房...是個容易干柴烈火的地方。”
獨孤行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陳十三看。
陳十三假裝沒看見,用竹筷子扒拉了一下茶壺中的茶葉,“那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
“抱歉啦!”獨孤行坐下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氣氛也算是緩和了下來。
陳十三哼了一聲,起身給獨孤行沏了杯新茶,遞過去道:“這是我新種的花茶,你試試,叫清虛月華露,采自玉簪南方的山巔,一種名為月光凝露的花瓣,喝上去微甜,感覺還不錯,仙氣十足。”
“有種這種茶嗎?”獨孤行接過茶盞,皺眉打量杯中清澈茶水,突然半開玩笑道:“師父,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熱情了,不會在這茶里下藥了吧?”
陳十三聞一愣,“說什么話呢,為師像是那樣的人嗎?”
“像!”獨孤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陳十三佯裝惱怒道,“那你喝不喝!”
“喝!怎么不喝!這可是師父泡的茶!”獨孤行放松警惕,仰頭將茶一飲而盡。正當他放下茶盞,準備再調侃兩句時,陳十三突然微微一笑。
獨孤行心感不妙,暗道不好,然而已經遲了,他眼前一黑,軟倒在石桌上,睡了過去。
陳十三哈哈一笑,拍手道:“臭小子,誰告訴你,我只會下藥,可別忘了,點穴手是誰教你的!”
只見一只“睡”字文字小人從少年脖子后方蹦了出來,正手持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臭小子,你還是太嫩了。”陳十三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還順手給獨孤行補了幾個穴位。
......
與此同時,青禾鎮西邊數十里外,一條清澈小溪靜靜地流淌著。
此時,有兩名白袍道士慢慢停下了腳步,喘著粗氣,滿臉驚惶。那正是方才自馮府逃出的青蓮教余眾。
“現在怎么辦?”其中一人抹了把額頭冷汗,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