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就十分平常了。
蘇清嵐呆在茶坊里養傷,沒人被那些文字小人折磨,孟懷瑾還是老樣子,每天早起照理茶田,另外白日時分還得外出玉簪趕路。
因為清虛臺傳送失敗的原因,獨孤行他們被丟到了蓮花福地最南邊的荒漠地帶,這里人跡罕見,山高路遠,距離青禾鎮少說也有兩三個月的路程。
孟懷瑾沒練過武,全靠雙腿趕路,沒辦法像獨孤行他們那樣日行千里。所以這段時間里,他可是吃盡苦頭,白天頂著烈日跋涉,晚上還要回到玉簪空間照顧獨孤行二人。
“唉,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孟懷瑾小小年紀就開始惆悵起來。他回到了玉簪,發現蘇清嵐如今正坐在屋角的木凳上,手里拿著一塊磨得發亮的青石,百無聊賴地拋接著,眼神還時不時掃向一旁的獨孤行。
獨孤行依舊沉睡,全身都是繃帶,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躺在茶坊里的竹榻上。陽光從木窗漏進,落在他的臉上,顯得有點凄涼。
“大姐頭,我回來啦!”孟懷瑾跑進屋內。
“誰是你大姐頭,給我滾!!!”
“噫!”孟懷瑾嚇了一跳,直接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這些日子里,蘇清嵐沒少拿他出氣。
孟懷瑾跑掉后,蘇清嵐又把目光投射在少年的臉龐上,心里滿是郁悶。
“唉,殺又殺不得,又不能離開這里,這什么鬼地方!”
蘇清嵐這幾天里可不老實,自從她能下床走路后,她就幾次要萌生了殺害獨孤行的想法。
畢竟,在清虛臺上,獨孤行當初可是給她捅了個透心涼,雖然那次是因為程玄清的緣故,自己當成了擋箭牌,但是畢竟捅她的是人獨孤行,蘇清嵐多少也想報一劍之仇的。
蘇清嵐走回床邊,又開始打起了歪心思。
“如果我現在給他一刀,算不算是報了仇呢?話說,那家伙的劍哪里來的?”
蘇清嵐自自語,回憶清虛臺上的混戰。那一劍來得實在太快,她至今都想不通獨孤行是怎么做到無中生有變出一把劍的。
就當蘇清嵐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聲干澀的低吟:“水……給我水!”
獨孤行居然動了!
蘇清嵐一愣,急忙看去,只見獨孤行的眼皮微微顫動,看上去是要蘇醒的跡象。
突然一個壞主意在蘇清嵐腦海中閃過,她冷笑一聲,抱起手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想喝水?呵呵,我偏不給!”
獨孤行迷迷糊糊,只感覺喉嚨干得要裂。他隱約看到床邊有人影,意識模糊間下意識地伸出了手臂,“我……我要喝水!”
蘇清嵐嚇了一跳,猛地甩開少年的手,“別碰我!”
就在這時,原本在天湖白石桌旁喝茶的陳十三察覺到不對勁,一個閃身,就出現在茶坊里面,映入眼簾的,居然是蘇清嵐的惡行!!!
蘇清嵐見獨孤行渴得這么慘,居然覺得有點好玩,“叫我一聲娘,我就給你水喝!”
陳十三并未阻止,因為他發現獨孤行的眼神一片迷茫,似乎變了個人一樣。陳十三皺起眉頭,心中隱隱不安。
就在此時,小四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給他喝!”
蘇清嵐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小四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屋前,那雙暗金色的蛇瞳正死死盯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碎。
蘇清嵐幾乎不帶猶豫的,趕緊抓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塞到獨孤行手里,但嘴里還是嘀咕著:“喝喝喝,喝死你!”
獨孤行接過茶杯,雙手顫巍,猛地灌了一大口。他咳嗽了兩聲,又連喝了幾口,總算緩過勁來。
“這是...”
獨孤行緩緩坐起身,眼神中依舊充滿了迷茫。他先是看了眼蘇清嵐,隨后又環顧四周。
“你……是誰?我...我在哪里?”
“啊?”蘇清嵐愣住了,她沒想到少年會問這種白癡問題。但她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皺眉道:“你裝什么裝?別以為裝失憶就能糊弄我!”
這時,陳十三步至獨孤行身前,把手掌按在他的頭上:“感覺如何?”
獨孤行抬起頭,一臉茫然,“你又是誰?”
陳十三眉間一擰,心想:這小子怎么回事?難道游龍回生耗了他太多氣血,記憶丟失了?
蘇清嵐立于一旁,眉頭亦皺,暗忖尋思:“這小子耍什么花樣?瞧他這模樣,倒不像是裝的。”
就在這時,陳十三突然轉頭對小四說:“四腳蛇,幫我把這娘娘腔拖出去,我要和這小子單獨聊聊。”
小四立馬會意,脖子一伸,爪子勾住蘇清嵐的后衣領,拖著她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