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方月樓北石臺上,李詠梅停下手中墨筆,望著清虛臺方向那道如星河倒掛般沖天的白光,輕嘆一聲。
她知道,孤行已經走了。
朱玲站在旁,見她那惆悵的表情,低聲問道:“詠梅,你真舍得讓他這樣走了?”
李詠梅苦笑,搖了搖頭:“不舍又能如何?不過這一次見面,但我已經很滿足了。”她輕輕摸了一下額頭,眼中藏著一絲期待,“我知道,我們定會再見面的。”
章文成站在石臺邊緣,望向李詠梅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他強顏歡笑,打破沉默:“詠梅,接下來如何?你方才這符陣動靜太大了,白鶴真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李詠梅轉過身,抱歉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潘樂陽哈哈一笑,“大姐頭,你說啥呢!有齊先生在,蓮山道士還不敢動我們!”
章文成還是有些擔心,沉吟道:“但愿如此。”他看向李詠梅,欲又止,“詠梅...算了,我先去安撫同門師弟,免得他們擔驚受怕。”
李詠梅頷首:“有勞文成兄了。”
章文成擺擺手,“小事而已。”
隨后他轉身離去,背影略顯落寞。
章文成走后,朱玲忽然問道:“詠梅,那些夜襲你的人是誰?你知道嗎?他們到底有什么陰謀。”
李詠梅搖頭,思索道:“我也不清楚。但最近蓮花道觀好像不怎么太平,清虛臺又毀了,一時半會兒我們可能沒辦法離開這里,在這里的這段時間里,大家小心為妙。”
朱玲點頭,環視夜色,低聲道:“既然如此,咱們得好好規劃規劃了。”
李詠梅重重地點了點頭。
......
清虛臺前,白鶴真人看著滿地裂縫與崩碎的玉盆,搖頭嘆息。他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蓮花道君。
道君額上“鎮”字已漸漸淡去,此時此刻,他正如恢復常人一般坐在山石上,默默飲酒,整個樣子看上去似乎都老了十幾歲,十分滄桑。
白鶴真人打破沉默:“道君,你這次可真是闖了大禍,清虛臺差點被你全毀了。”
蓮花道君苦笑,“唉~,蓮山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白鶴真人嘆氣,“你能回來就好。只是……”他略微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
蓮花道君見狀示意道:“沒什么不可講的,有什么就問吧。”
白鶴真人清了清嗓子,“道君,那小子真的是圣人口中那陳妖人的徒弟?”
蓮花道君只是輕輕點頭,并未多。
白鶴真人皺眉,又追問:“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他是怎么進福地的?”
蓮花道君這時卻突然含糊其詞了起來:“他手上有一咫尺物,把我吸進去了,我一直被困在里面。至于他怎么進來的,我不太清楚,或許福地里還其他飛升臺吧。”
然而白鶴真人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其他飛升臺?我覺得不太可能,我在福地里已經待了百余年之久,從來沒聽說過什么第二飛升臺,哪怕是青蓮教時期,也不見白蓮觀和青蓮觀他們有發現。所以,道君,我懷疑是...”
白鶴真人正要說下去,蓮花道君卻出打斷:“蓮山,罷了,別說了。”
白鶴真人察觀色,沉默片刻后又說:“那此事是否要上報給圣人聽?”
蓮花道君搖了搖頭,“先別說,如今清虛臺損害了,你也沒辦法將消息傳出去。”
白鶴真人點頭,不再追問,轉而說道:“行,既然道君你回來了,不如隨我去看看那幾個新來的儒生。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家伙出手救那妖人的,就算他們是儒家的人,也輪不到在咱們的福地里撒野!”
蓮花道君挑眉,飲盡壺中之酒,起身道:“也好,走吧。”
兩人并肩下山,只留下清虛臺一片死寂。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陳十三看著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獨孤行,搖了搖頭,“嘖,失敗了嗎?還真是倒霉。”
就在方才,清虛臺崩塌的剎那,陳十三拼盡全力啟動飛升儀式,試圖帶獨孤行和小四二人一同離開此地。
誰料到,由于清虛臺損毀太嚴重,外加玉盆露水突然溢滿,導致靈力失衡,傳送失敗。
不過幸運的是程玄清、王清菡倒是被光柱帶走了,而且小四也沒有被分離,玉簪也成功傳送過來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意外之喜吧。
總之,獨孤行沒能“得道成仙”,依然留在這片福地。
這時,陳十三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蘇清嵐,不禁皺起眉頭。
“這家伙怎么也跟著穿過來了?難道是因為長劍將彼此相連的緣故?”
此刻蘇清嵐滿身血污,氣息也十分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對此,陳十三并沒打算憐憫,扭頭對孟懷瑾說道:“臭小子,把他衣服扒了,值錢的東西留下。”
孟懷瑾嚇得一哆嗦,四下張望,“誰?誰在說話?”
陳十三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你爹我說話!快點,別磨磨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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