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左手扣住巖石的頂端,用盡全身力氣奮力一提。
“啊!給我上!!!”
獨孤行抽盡了他體內的最后一絲力量,終于攀上了石頂,隨即他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坐在光滑的石面上,大口喘氣。
瀑布的水還在頭頂轟鳴,擊打在他的后背之上,連睜眼都費勁,直接將他壓趴在地。
陳十三飄到他身邊-->>,淡淡地說:“運游龍訣,用真氣捶打你的五臟六腑,最后氣沉丹田!”
獨孤行根本沒有力氣爬起身,只是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開始運轉游龍訣。
初始之時,真氣自丹田升起,像一條細流,緩緩流向胸腹。他先引真氣沖向肺部,真氣在肺腑間游走,像小錘輕敲,帶來一陣刺痛。接著,真氣流向心、肝、脾、腎,每到一處,都像在臟腑間翻騰,擠壓淬煉,配合著外界的流水擊打,內外夾擊。
冰冷刺骨的水流與體內真氣的溫熱交織,形成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循環。
“不錯不錯,嘗試讓真氣在體內游走,最后在丹田內凝聚。”
獨孤行依而行,真氣在五臟六腑間游走數圈后,獨孤行身上冒起淡淡白煙,那是肺腑間被真氣逼出的濁氣。真氣愈聚愈盛,終在丹田凝聚,壓縮成一團熾熱氣旋,帶著陣陣脹痛。
獨孤行屏住呼吸,壓住那股脹痛,逼真氣凝成一團。他周身白煙愈發濃烈,瀑布水流拍擊,竟被溢出的真氣激蕩,化作無數細小水珠,四散飛濺。
巨石之上,水汽與白煙交織,此時此刻的少年倒有幾分仙人吐納的模樣,氣象不凡。
陳十三看著他這副模樣,點了點頭。
“不愧是陳塵自創的《二十八脈游龍訣》,就連一個區區的傻小子,都能練到如此氣度。在浩然天下,這小子應該也有個凝元境巔峰吧。”
獨孤行還不清楚,他所練的“游龍訣”,在這座天下里,那可是絕對稱得上天下第一功法,一種能將人的真氣淬煉到極致,讓其能無視生命法則,成為長生不老體的存在。
“唉,想當年那老家伙可是花了一生才參悟的東西,居然這樣隨手送給你了。呵,他才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機緣。”
......
與此同時,半山腰的茶田里。
王清荷和孟懷瑾正并肩采摘茶葉。
茶田一望無際,空氣中飄著清新的茶香,令人心曠神怡。
孟懷瑾摘下一片茶葉,舉到眼前看了看,感嘆道:“王姐姐,這茶田還真大!原來獨大哥他是個隱藏富農嗎?”
王清荷頷首,隨手摘下一撮嫩芽,“是不是富農我不知道。但我見過不少茶田,這里的不算最大,但茶葉的種類絕對最多。你看這些茶樹,有的葉子細長,有的圓潤,連香氣都不一樣,而且他還按梯田種植,他照例得過來嗎?”
她低頭嗅了嗅手里的茶葉,苦笑道:“這茶田打理得這么好,那姓獨的有這么多閑工夫?”
現在王清荷已經開始懷疑,獨孤行是不是有抓苦力幫他照理茶田的經歷了。
孟懷瑾抓了抓頭,沒接話,繼續低頭摘茶。
王清荷采了一會兒,漸覺無趣,手里的動作慢下來。她瞥了眼山底的方向,心想那姓獨的整天神神秘秘,練什么功非得跳崖這么嚴重?她越想越好奇,停下手里的活,對孟懷瑾說:“你在這兒接著采,我去看看那家伙在干啥。”
孟懷瑾愣了愣,抬頭道:“這樣不太好吧?”
王清荷纖手停于茶枝,詫異地看向他,“你不會被他幾頓飯就收買了吧?”
孟懷瑾連連擺手,“哪有此事!我只是覺得如此不妥。況且山頂還有那四腳蛇,我怕……”
“怕什么?”王清荷打斷他,哼道:“有我在呢!”
孟懷瑾張了張嘴,小聲嘀咕:“王姐姐,你打得過那四腳蛇嗎?”
王清荷臉一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孟懷瑾趕緊閉上嘴,低頭假裝專心摘茶。
王清荷哼了一聲,“你就在這兒老實待著!”說完,她足尖輕點,身形翩然,朝山下行去了。
孟懷瑾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埋頭摘茶。可剛低頭,他腳邊突然冒出一個小小的“懶”字,在地上扭來扭去。
孟懷瑾嚇了一跳,“這是啥玩意!”
那“懶”字小人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扭頭朝茶田深處跑去。
孟懷瑾愣了愣,好奇心上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他小心翼翼地穿過茶樹,走了沒多遠,就看到遠處有間小茶坊,木門半掩,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孟懷瑾偷偷摸摸地湊近,隨著他的靠近,原本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聽聽上前好像有人在搗茶。
孟懷瑾順著門縫,往里一看,嚇得差點叫出聲。
茶坊里,幾十個文字小人忙得熱火朝天,有的搬茶葉,有的點火烘茶,有的還拿小掃帚清掃地面。這些小人不過拇指大小,動作卻井然有序,像一群訓練有素的工匠。
就在這時,“懶”字小人混入了小人群之中,那些小人忽覺生人,齊刷刷轉頭,看向孟懷瑾,目光灼灼,閃著詭異的亮光。
“噫!”孟懷瑾心頭一慌,撒腿就跑,還邊跑邊喊:“妖怪!妖怪啊!”他慌不擇路,跑出茶田,壓根就沒看腳下的梯田,一個踩空,直接咕嚕咕嚕地滾下山去,最后撞上一棵老樹,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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