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了,萬一引來水鬼就麻煩了!”這時那神秘少年突然呵斥道。
“若獨孤行有何不測,我定不饒了你!”
就在這時,遠處的深水區突然出現了好幾道身影,像幽靈般無聲無息地游動著。白紓月借著渙星眼望去,只見那幾道身影四肢細長,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白色。
“唉,看吧!引來幾只水鬼了。話說,水云江那老婆子,手腳不行啊!叫她清個江都清不干凈!”
白紓月沒理會那幾只水鬼,因為對她來說,自己是條白蛇,水性望去不比這些水鬼差多少,只要對方不是成堆出現,就沒必要理會。
“孤行,孤行你在哪?”這次白紓月跳出水面,呼喊了起來。
就這時,那神秘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似乎還有些急促:“快游!他快到兩江交匯處了!”
白紓月心頭一振,立即潛入水中,蛇身迅速擺動,速度驟增。
游出了幾里之后,江流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前方水域變得開闊,兩條江流匯合,水花翻涌,暗流涌動。
就在這時,那幾只水鬼也跟了上來。
“姑、姑娘,前面就是出、出海口了,危險,要不下來陪咱們玩玩?”
“大爺,我們來伺候你!”
話音剛落,不知道何處,又突然涌出來了一群水鬼,迅速跟了過來,想要拖拽白紓月的蛇尾。
白紓月大驚,“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水鬼!”
眼看白紓月要被水鬼圍困,那神秘少年終于忍不住了:“唉,想死就直說!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吾奉玉清真王敕命......”
“等等!等等!大仙等等!”不知何處突然傳來了一道老嫗聲,緊接著那群水鬼突然像見鬼那般四散而逃。
“怎么回事?”白紓月一頭霧水,“算了,不管了,找孤行要緊!”白紓月繼續前行,來到江河交匯處,她探頭出水面,借月光看清一抹身影,漂浮在水面,衣衫破破爛爛。
“是孤行!”白紓月急忙游過去,蛇身纏住少年。
此刻,獨孤行手中還緊握著大河劍,胸口數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嚴重的地方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心脈!
“怎么辦?怎么辦?”白紓月頓時慌了神。
“蠢貨!快把他運回岸邊!”那少年立馬呵斥道。
白紓月立馬回神,輕輕將獨孤行包裹在蛇身之下,然后迅速往岸邊淺灘游去。
“孤行,撐住!一定要撐住啊!”
回到岸邊,白紓月迅速化回人形,半跪于地,將獨孤行平放在沙灘之。她手指探向獨孤行鼻下,發現他竟沒有一絲呼吸。
“怎么會這樣!他、他已經是嗆住了!對,一定是!”白紓月想到這,迅速將僅剩的靈氣涌入指尖,點按獨孤行胸腹,運氣逼出少年肺部里的積水。
獨孤行口中吐出幾口濁水,然而卻依舊毫無動靜,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孤行...你醒醒啊!別走,別留下我一個人......”白紓月再也忍不住了,猛得抱住少年,大聲哭喊了起來。
然而,少年聲音又忽然響起:“哭什么?這小子還未死。”
白紓月一怔,急匆匆地擦干凈眼淚,哽咽道:“他氣都沒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少年笑了一聲,“白癡!單憑氣息斷生死,太過草率。聽聽他的心跳。”
白紓月一愣,趕緊扒開獨孤行的衣襟,側耳貼在他胸口仔細聽。在一片寂靜中,她隱約捕捉到一聲微弱的心跳,跳得很慢,幾乎要停了,但確實還在跳動。
白紓月驚喜萬分,眼中閃過希望:“他還活著!”
少年聲音道:“活不活不知道,但快死倒是真的!你快點用口給他渡氣,幫他續上呼吸!”
白紓月來不及多想,立刻俯身靠近獨孤行,將靈氣混著自己的氣息,從口中緩緩渡入他體內。她接連吹了幾口氣,獨孤行的胸口終于微微起伏。突然,他猛地咳出一大口水,呼吸稍微順暢了些,但仍然昏迷不醒。
“接、接下來怎么辦?”白紓月依舊十分著急。
少年聲音道:“他傷勢極重,胸口那道劍氣傷到命脈了,后背那兩道,也是深可見骨。事先聲明,我只能吊他一口氣,他醒不醒得來那就是他的問題了。現在先止血,再用藥。藥在他玉簪中。”
白紓月點頭,自獨孤行發間取下玉簪,剛入手,簪中就飛出一只青瓷小瓶與一卷白布。她打開瓷瓶,內有灰色的清香藥粉。她先以靈氣清洗獨孤行傷口,把血污沖去,露出深可見骨的劍痕。
緊接著,她將藥粉,均勻地倒在在傷口處,藥粉裹住血液,吸附在爛肉之上,居然微微止住了流血。
白紓月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將白布撕成條狀,纏繞胸膛,層層裹緊,確保傷口不再滲血。她將獨孤行翻身,背后那兩道傷口同樣處理。
包扎完畢后,白紓月長出一口氣。她檢查布帛,確認綁縛牢固,低聲道:“這樣可以了吧?”
少年聲音道:“暫且夠了。有游龍回生吊住生機,他性命肯定無虞。至于能不能醒來,那就聽天由命了,現在先帶他尋個妥當之地休養。”說著,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其實玉簪里有讓他休息的地方,不過...算了,等我訓話完那群文字小人,再讓他進去吧!”
白紓月不明白神秘少年在說些什么,此刻她只是溫柔地將獨孤行抱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默默地給他取暖。
“......”少年聲音未再響起,似乎已經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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