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御劍飛行,速度極快,青光劃破云霧,風聲呼嘯。這是他第一次御劍,劍身搖晃不穩,幾次險些撞上山崖。身后,裴問道三人緊追不舍。
“唉,還是只能這樣嗎?”
說實話,獨孤行剛才其實想一人一劍直接從山腳砍到山頂的,剛剛引江水一劍劈了劍敦山,其實也是情非得已。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完全沒辦法駕馭得那一瞬間的合道之力。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急于引動江河,將這股力量泄了出去。說到底,自己還是沒辦法完全駕馭陳塵的劍意。
“妖人!哪里跑!”
身后,數道劍光飛來,裴問道的劍氣直接撕裂了云霧,在天上形成以一道弧形波紋,橫掃而來。
“不好!”獨孤行急忙操縱大河劍俯沖,劍氣從頭頂上空擦過,直接將身前不遠處的高山給崩了,一瞬間山石崩裂,塵土飛揚。
“該死,十一境的劍修也太猛了!”獨孤行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與這種級別的人對打。
合道之力還在不斷流逝,獨孤行心跳加速,掌心滿是汗水,“幸好陳天星給我凝了一件劍氣羽衣,要不然,單單被那死老頭的劍氣刮中,恐怕也要殞命當場。”
“裴師叔!家伙身上好像有層劍氣護體。”裴元衡提醒道。
裴問道冷笑,“我知道,不過那小子似乎不太會駕馭這股劍氣。你看!他身后是不是拖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
裴元衡定睛一看,確實如此,獨孤行似乎沒辦法駕馭這股神秘的劍氣,而且這股劍氣還在不斷流失,按照這個速度,不到半天,他應該就會變回那普普通通的下五境修氣士了。
獨孤行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劍意在流逝,但他根本不敢減速,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除了劍氣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就這樣又追逐了數百里,獨孤行漸漸感到劍氣不足,就連身上的劍氣羽衣也開始若隱若現。
裴問道冷笑,又一道劍氣斬來,凌厲無匹,直奔獨孤行腰側。
眼看劍氣將至,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天邊突然白光一閃,盧秉文乘白色鯉魚破云而至。
“小子,我來幫你!”盧秉文雙手掐訣,大喝一聲:“玄元守陣!”話音剛落,他就突然出現在獨孤行身后,隨即他以他為中心,一個圓形光幕迅速展開,一個巨大的龜殼籠罩了二人,輕輕松松地就將裴元清的劍氣擋下。
“矮老頭,你怎么回來了?”獨孤行大口喘氣,穩住劍勢,回頭問道。
盧秉文哼了一聲,“還不是白紓月那丫頭死纏爛打,非要讓我回來接應你。你自己想死就算了,還他娘的要拉我下水,臭小子等我回去了,我跟你沒完!”
獨孤行嘴角微動,苦笑一聲:“這...謝了。”
盧秉文擺手:“謝什么?履行你我約定便是。回到水云城,把名單給我。”
獨孤行點頭:“好。回到水云城,名單就給你。”
盧秉文掃視身后追兵,沉聲道:“快走,這群人我來攔。”他掐訣催動白鯉,鯉魚擺尾,陣光再起,化作數道青白光柱,直沖裴問道三人。
“盧老頭,我先走了,你多加小心!”獨孤行隨即催動大河劍,劍光一閃,繼續往南疾馳而去。
“臭小子,你也知道我姓盧啊!”盧秉文只是抱怨了一句,就重新把目光看向了裴問道他們三人,“裴問道,我又來了!”
裴問道怒不可遏,“你這個死全家的老頭,居然還敢回來!我等一會兒就砍了你!裴元清、裴元衡,繼續追!這老頭我來攔阻。”
“是,副山主。”裴元清、裴元衡御劍追出,劍光緊隨獨孤行,消失在云霧之中。
裴問道轉向盧秉文,繼續冷笑道:“矮子,你一再壞我劍敦山好事,今日就留下吧!”
盧秉文立于白鯉背上,雙手負后,毫不示弱,嘲笑道:“裴問道,你居然還活著啊,你這個陽痿,沒后代,全靠你親弟弟傳宗接代的、下三濫的廢柴劍仙,活著還有什么用?”
“老子今天非剁了你這條臭魚不可!“裴問道徹底炸了。老話說得好,實話最戳心窩子。盧秉文這話算是捅到他的痛處了——他們裴家這一支,如今就剩下弟弟裴問豪那一脈的“問“字輩。可偏偏裴問豪死在大驪宮斗里,要不他怎么會把-->>裴松這個侄子當眼珠子似的護著?讓他在大驪內為非作歹。
因為裴松要是他死了,他們“問”字一脈的血脈就真要斷了!
“對了,你好像有個侄子叫裴松吧,我就有些好奇他怎么不叫裴松了。我想想,對了,我記起來了,因為裴松是弟弟裴問豪玷污了大驪的二公主生下的子嗣吧,怪不得你不敢明面叫他的真名裴問松,原來是為了避嫌啊!”
“啊啊啊!你這個死全家的老狗,我今天就要你命喪于此!”
——————
另一邊,獨孤行還在御劍逃跑,身后裴元清、裴元衡還是緊追不舍。
“怎么還在追...”
此時,獨孤行體內劍氣如涸澤之水,漸至枯竭,修氣境界自合道后暴漲,如今卻如斷崖般跌落,現在跌已至九境,而且還仍有下滑的跡象。
獨孤行心知,劍氣若盡,恐怕難抵裴元清、裴元衡兩名十境劍修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