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紓月探頭望向鐵柵,里面身影一動不動,青色的衣裙早已破爛,背上滿是鞭痕,皮開肉綻,完全沒有人樣了。
白紓月低聲喚道:“青紓?”
那個身影微微顫抖,緩緩地抬起頭,“姐姐?”
“別怕,我來救你了。”
白紓月用力推門,鐵門卻不動。她仔細查看,發現門鎖表面刻著一圈細密咒文,微微泛著金光。這是金鎖咒,一般來說,只有關押必要重要的犯人才會用上這種鎖咒。
“孤行!這鎖有禁制,推不開。”白紓月大聲呼喊道。
獨孤行聞聲趕來,目光掃過鐵門上的咒文——這紋路他從未見過。略一沉吟,他抬手按向鎖頭:“不妨試試寒氣,凍裂它。”
白紓月點頭,掌心凝聚寒氣覆蓋鎖頭。冰霜迅速蔓延,鎖面結出一層薄冰,但寒氣觸及咒文的時候,就停止了蔓延,竟然難以侵入內部。
“不行,鏈上的咒文擋住了寒氣,我沒辦法凍住里面。”
獨孤行正要開口,隔壁石室卻傳來一道蒼老虛弱的聲音,“年輕人,救我……”
獨孤行轉頭,透過鐵柵看到一個佝僂老頭——須發凌亂,雙眼卻炯炯有神。他眉頭一皺,冷聲道:“沒空管你。“這讓他想起在凌山城放過的那個老頭,之后惹出一堆麻煩,至今仍心有余悸。
這時陳天星開口了:“救他。我教你畫符,開這門。”
“為什么救他?”獨孤行低聲嘀咕道。
陳天星哼道:“別廢話!要么聽我的,要么等死!”
獨孤行略一遲疑。青紓命懸一線,追兵又越來越近,此刻已別無選擇。他沉聲道:“好,我救他。但你最好別坑我。”
他轉向白紓月:“我去擋追兵,你畫符破門。”他從玉簪取出白紙與金文筆,遞給白紓月,又低聲復述陳天星所述符箓之法:“此符名‘啟幽符’,符形如九曲連環,外矩鏤空,內矩嵌九道斜線,中心一點,筆畫不可斷續。”
為了避免白紓月畫錯,獨孤行還草草地畫了張原圖遞給了白紓月。
白紓月接過紙筆,點頭道:“我試試,你小心。”
就在這時,石道盡頭傳來官兵喝罵:“在那兒!別讓他們跑了!”獨孤行回頭,只見七八名官兵持矛沖來,領頭者是一名五境武夫,手持一對鐵錘,錘面刻有獸紋。
“該死,只能上了!”
獨孤行迎向那五境武夫,拳鋒緊攥,游龍訣催動,真氣在經脈中奔涌。武夫巨錘呼嘯砸來,他側身一閃,拳如疾電,直取對方肋下。武夫反應極快,另一錘橫掃而至,獨孤行天元步斜踏,堪堪避過。錘頭轟然砸中巖壁,碎石迸濺!
嘣嘣嘣!
武夫接連出錘,獨孤行根本不敢硬接,只得連連后退。
獨孤行最怕打武夫了,特別是武術底子特別好的武夫。他們比起修氣士,近身肉搏都是實打實的拳頭。
“白紓月,快點!”
另一邊,白紓月盤坐石室前,白紙鋪展,金文筆懸于指間。她雙眸微闔,靈氣自丹田涌出,沿經脈流轉,最終匯入筆尖。啟幽符形如九曲連環,筆畫繁復,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她凝神屏息,提筆落紙,每一筆皆如抽絲剝繭,靈氣隨之傾瀉而出。
“九曲連環,外矩鏤空......”白紓月一邊畫,一邊屏氣凝神。她額頭滲出細汗,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
內矩九道斜線更需精準,稍有偏差,符形便會崩散。
“抓住那個女的!”其他官兵向著白紓月涌來。
“不好!”眼見兵卒朝白紓月沖去,獨孤行身形一閃,橫攔在前。
“好機會!”五境武夫馬巖抓住機會,一錘揮了過去!
“孤行,小心!”白紓月心神震動,差點斷了筆墨。
陳天星嘆了一口氣,“唉,齊聲靜心!”
“啾—-->>—”
‘靜心’展開的剎那,馬巖的動作驟然凝滯,獨孤行借機飛身后撤。一息過后,時間流速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