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也看向柳云舟,柳云舟頓時被嚇了一跳,“看我干什么?爺,去北石門真是這條路!”
獨孤行見他這副模樣,也不像在說謊。
這時,白紓月問道:“怎么說?要等一下嗎?”
獨孤行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還是等吧,我們都走到這里了,別陰溝里翻船了!”
白紓月雖然急著去救青紓,但獨孤行都這么說了,還是選擇待小半個時辰。
時間流逝如水,半個時辰一眨眼就過去了,然而現實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白紓月有些生氣了,“陳天星不會是玩我們吧?”
“陳天星,你搞什么?”就連獨孤行也怒了,“你這不是浪費我們時間嗎?”
陳天星直不違,“我還真是打算浪費你們時間!”
“你!”獨孤行決定不再聽陳天星的話了,“白紓月,我們走!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白紓月點頭。
約一炷香后,他們來到第三座石橋。橋面更和前面兩座差不多寬度,此時橋上也是空無一人。
獨孤行停下腳步,掃視空蕩蕩的橋面,皺起眉頭,“怎么一個人都沒有?”戰事都延續了一個多時辰了,再怎么說,也應該波及到這里了吧。
柳云舟被繩子捆著,瘸著腿站在一旁,喘息道:“這里靠近北石門,平時就偏僻。北石門是弟子面壁思過的地方,犯了大錯的才會被關在那兒,一般沒人來。”
獨孤行有些起疑心,轉頭盯著他。“偏僻?那也不至于一個守門弟子都沒有吧?”
柳云舟低頭,聲音有些發虛,“還沒到北石門呢。現在大驪和山門在南石門打得熱鬧,守衛估計都調過去了。”
白紓月湊到獨孤行耳邊,低聲道:“那咱們得快點,趁現在還亂。”
獨孤行點頭,推了柳云舟一把:“走。”
三人沿橋前行,下了石橋,沿山路繼續前行。山林漸漸稀疏,地面變成青石鋪就的小道,遠處一座石牌坊映入眼簾。
牌坊十分高,橫梁由四根粗大石柱撐起,柱身布滿青苔,柱腳寬厚,嵌著磨圓的青石,像是被無數劍氣打磨過,表面光滑卻帶著細密裂痕。
橫梁上刻著“北石門”三個大字,筆風凌厲,像是用劍尖一氣呵成,字跡深淺不一,蘊含著凌亂的劍意。
獨孤行仰頭看著牌坊,皺眉道:“這牌坊怎么這么大?”
柳云舟低聲道:“以前北石門是劍閣弟子練劍的地方,牌坊建得氣派一些,很正常。”
白紓月皺眉,環顧四周,“應該沒問題吧?”
獨孤行冷冷看向柳云舟。“你最好別亂帶路,不然有你好受的。”
柳云舟縮了縮脖子,“不敢,不敢。”如今柳云舟被廢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十分低聲下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獨孤行哼了一聲。“最好這樣。”
說到底,柳云舟還是自己倒霉,好巧不巧遇上了獨孤行他們。
三人穿過牌坊,進入北石門。門后是一條石道,兩側巖壁濕滑。
走著走著,眼前景象一變,青石小道盡頭出現一片石陣。
石陣占地寬廣,地上立著數百根石柱,高低不一,形狀各異。有的柱子粗如水桶,表面坑洼,像是被巨力砸過;有的細長扭曲,頂端斷裂,露出參差的石茬;還有的柱子半邊光滑,半邊布滿劍痕。
石柱間距不均,十分密集。陣中央,一根巨大石柱最為顯眼,高約百丈,被一劍斜劈成兩半,斷面十分平滑,劍痕布滿了整個石柱。
獨孤行停下腳步,皺眉道:“這地方怎么還有個石林迷宮?”
為了避免誤會,柳云舟解釋道:“這石陣是練劍用的。你看那些斷柱,都是劍修練劍留下的痕跡。中間那根大柱,是劍敦山的創始人裴無虛,裴老祖一劍劈開的。”
獨孤行微微震驚,能一劍砍斷這么大石柱的,必然是十二境的劍修,對于非仙人境的劍修來說,也很難做到。
白紓月緊跟在獨孤行身后,低聲道:“小心點,這地方看上去不簡單。”
獨孤行點頭,三人小心穿過石陣,柳云舟在前帶路,獨孤行押后,白紓月緊跟著獨孤行。陣內路徑狹窄,石柱林立,遮擋視線,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石灰味。
走了約一盞茶時間,周圍安靜得只剩腳步聲。
“怎么還未到出口。”獨孤行開始抱怨,“柳云舟,你不會是耍花樣吧!”
突然,地面傳來一聲低沉震動,石陣轟然一響。緊接著,石柱開始移動,柱子與地面摩擦,發出轟隆轟隆的震動聲響。有的柱子緩緩上升,有的沉入地面,有的橫移數尺,石陣布局瞬間改變。
獨孤行大驚,喝道:“柳云舟,這是怎么回事?”
柳云舟臉色發白,急忙擺手,“大爺,我也不知道啊!這石陣我來過幾次,從沒這樣過!”
獨孤行正要再逼問,一根粗大石柱猛地從側面撞來,速度極快。他來不及躲閃,肩頭被柱子擦中,整個人被撞飛,摔在三丈外的石板上,渾身疼痛。
柳云舟見狀,轉身就跑,但沒邁出幾步,又一根石柱迎面撞來。他躲閃不及,被柱子頂端撞飛了出去,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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