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沉默,盯著花-->>溪風通紅的眼眶,片刻后松開手,嘆道:“去吧,若你覺得值得。”
花溪風愣住,沒想到陳塵真放手。他哼了一聲,抓緊黑鐵傘,縱身躍下城墻,傘骨旋轉,狂風卷起,直撲一名隋兵。陳塵站在高臺,瞇眼看著花溪風背影,低聲道:“傻子。”
齊兵趁劍陣脫困,士氣大振,刀矛齊出,逼得隋軍節節后退。剩余修氣士咬牙維持咒法,卻難擋名劍鋒芒。一柄名劍劃破長空,劍氣撕裂空氣,貫穿一名修氣士腹部,內臟混著血水淌出。其他名劍接連鎖定目標,劍光閃爍,修氣士接連倒地,咒法徹底崩散。
花溪風揮傘砸翻一名隋兵,傘骨刺穿其胸膛,血水噴了他滿臉。他正要追擊,卻聽見陳塵站在高臺,嘴角微揚,輕笑了出聲。
花溪風聽到笑聲,扭頭怒道:“妖人!你笑什么?”
陳塵滿臉祥和,笑容不減,“我什么都不干,就是看戲。犯得著這么瞪我?”
花溪風皺眉,狐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陳塵擺手,指向城頭,“信不信隨你。但我說一句實話,大齊這場仗,無論如何都輸定了。”
“你胡說!”花溪風怒吼,傘骨旋轉,狂風刮起,“大齊有玉京劍樓,有無數忠勇將士,怎會輸?”
陳塵輕笑,目光投向遠方,“拭目以待吧,好戲才剛開始。”
城頭戰局愈發慘烈。掙脫束縛的名劍如狼入羊群,劍鋒所至,隋軍的修士皆是血肉橫飛。剩余修氣士拼盡全力維持咒法,卻難敵齊兵圍攻與名劍屠戮。
隋兵被迫龜縮,依托殘破城墻防守,刀盾緊握,試圖抵擋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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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烈站在后方高臺,緊盯玉京劍樓方向,臉色陰沉。外城眼看就要攻下,卻被玉京劍樓劍陣阻擋,功虧一簣。他攥緊拳頭,正要親自出手,忽覺天邊傳來一股凌厲氣息。
一道劍氣劃破長空,劍氣厚重如山,裹挾狂風,狠狠斬在城樓上。劍氣撞上城墻,磚石炸裂,城樓轟然倒塌,塵土飛揚,齊兵隋兵盡數被震飛,慘叫連連。劍氣余勢不減,犁出一條深溝,血肉泥土混雜,觸目驚心。
這一擊震驚全場,齊隋雙方士兵皆愣在原地,抬頭望向天邊。
李承烈瞳孔微縮,低聲道:“魏懿衡。”
天邊,一名白發老者踏空而來,褐色長袍隨風鼓蕩,手持長劍問鼎,散發無盡威壓。他停在城頭上空,掃視十一柄名劍,皺眉道:“好強的劍氣。”
這時,玉京劍樓內,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緩步走出,身著灰袍,步履輕盈。他縱身一躍,落在倒塌的城樓廢墟上,雙手負背,抬頭看向魏懿衡,開口道:“魏樓主,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魏懿衡沉聲道:“楊正德,墨家人。你也摻和這趟渾水?”
楊正德搖頭,嘆息道,“魏樓主,看在我薄面上,退一步如何?這場戰事,殺戮已夠多。”
魏懿衡哼了一聲,搖頭道:“隋君贈我一罐龍氣,我承諾出手,怎能食?”
楊正德嘆息,問道:“非要動手?”
魏懿衡握緊問鼎,劍身輕顫,答道:“劍道登頂,我別無選擇。”
楊正德點頭,緩緩道:“那便試試風雨樓主的高招。”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木牌,看似平凡普通,其中卻玄妙無比,牌身刻功德二字,散發出淡淡金光。楊正德將木牌往地上一擲,牌身懸浮,綻放耀眼金芒。金光如漣漪擴散,籠罩十一柄名劍。
金光包裹劍身,劍氣驟然暴漲,隱約突破十二境,達到十三境飛升境的威勢。
魏懿衡皺眉,低聲道:“儒家功德牌,竟在你手上。”
楊正德淡然道:“以為儒家友人送的,聊以自保。魏樓主,還要打嗎?”
魏懿衡哈哈一笑,握緊問鼎,“打!十三境劍氣又如何?我風雨樓從不退縮!”
十一柄名劍受功德牌加持下,劍氣攀升至十三境,劍身周圍氣流扭曲。它們齊齊轉向魏懿衡,劍尖鎖定,殺意彌漫。魏懿衡握緊問鼎,周身劍氣爆發到極致。
戰斗瞬息爆發。
十一柄名劍化作流光,從四面八方撲向魏懿衡,劍氣甚至扭曲了空間。魏懿衡揮劍迎敵,問鼎斬出,劍氣如山岳傾覆,厚重無比,撞上一柄名劍,震得劍身偏斜,城墻下方磚石炸裂,深坑赫然成型。
只是初次交鋒,威力就如此,楊正德也不得不感嘆,十一境和十二境簡直云泥之別。
十一柄名劍雖無法如問鼎般凝練劍氣,劍身卻裹挾十三境劍氣,橫沖直撞,威力驚人。一柄名劍直刺魏懿衡胸膛,他側身躲避,劍氣擦過肩頭,衣袍撕裂。另兩柄劍從左右夾擊,魏懿衡低喝,問鼎橫掃,劍氣涌出,震退雙劍,地面犁出數道溝壑。
名劍之間配合無間,劍陣如網,封鎖魏懿衡退路。劍氣交織,城頭磚石盡碎,塵土遮天蔽日。魏懿衡劍法凌厲,問鼎每斬必出雄厚劍氣,貫穿城墻,炸出深坑。名劍則仗著數量與金光加持,逼得他左支右絀。
魏懿衡一劍斬斷一柄名劍的劍氣,金光漣漪震顫,劍身卻絲毫無損。他皺眉,劍氣再催,問鼎光華大盛,劍氣凝成巨浪,撞向三柄名劍,震得劍身倒飛,撞塌半面城墻。名劍迅速回旋,劍氣更盛,從四方刺來,逼得魏懿衡連退數步。
城下,齊兵隋兵早已停手,抬頭呆望空中激戰。花溪風站在高臺,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劍修……”
“是嗎?”陳塵嘴角微揚,低聲道:“好戲才剛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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