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你怎么沒本事有首席向導的能力。”
俏俏懟完人,心情絲毫不受影響地雙手捧住臉,期待地看楚禾,
“白執政官也去賽區吧,首席向導帶我近距離瞻仰一下他的……”
方柏霓將吃到一半的果子堵進她嘴里,把梳子重新塞回她手里,道:
“別犯花癡,繼續梳你的頭吧。”
楚禾視線默默地落在他倆面上。
方柏霓一抬眸便對上楚禾的目光。
他不自在地躲開她眼神,找了個話題,說話聲音都比剛才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過,今年的冬季聯賽,確實和往年不一樣啊,哈哈!”
欲蓋彌彰。
“就是,往年的聯賽基本都在中央區,今年直接跨到新發現的污染星了。”有向導接道。
往年比賽,僅僅只是比賽。
今年卻把大家拉到污染星,一賽兩用。
既比了賽,又處理污染,拓展了新星。
飛艇駛過漫長的黑夜。
當第一縷光透過舷窗射進來時。
艙內頓時傳出歡呼聲:
“太好了,不用怕被空間亂流沖走了!”
往下看去。
只見這顆尚未命名的新星,在遠離人類聚集的荒野之上,植被肆意生長。
飛艇巨大的影子投在大地上,驚出青草林木間大群飛禽與走獸。
“快看,”俏俏激動地一把抓住方柏霓的手,指著舷窗外,
“古建筑遺跡。”
“我下去了一定要去看它是哪種文明留下的。”
俏俏的父母都是未分化的普通人,從事考古行業,她自小耳濡目染。
楚禾曾多次聽她提起,要不是因為分化成了向導,她一定會選擇考古專業。
她給楚禾看過好多她父母發現的舊日遺跡。
一張張照片劃過。
楚禾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張,有她那個世界的地球遺跡。
或許它靜靜地待在哪里。
又或許,它已經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
看了會兒風景,飛艇里又傳來其他討論聲:
“這地方還沒有開發,會很危險吧?”
“只能住帳篷嗎?”
“應該是,”有人愁道,“沒有家電,沒有洗手間,怎么洗澡?”
“我會活不下的!”
這次參賽的,有很多像俏俏這種,選擇待在白塔接受跨級疏導哨兵,而不愿出任務的向導。
“你們說中央區這次為什么要讓全體向導,至少要參加一場比賽呢?”俏俏問。
以往,只讓攻擊型向導和選擇出任務的治愈型向導參賽。
而對于其他向導,并不強制。
“不是你們一天天吼著哨、向平等,說白塔是在圈養你們嗎?”
朱諾翹起二郎腿,
“現在讓大家平等,你們又不愿意了?”
“可我只是治愈型……”俏俏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股寒意從她背部升起,她不敢轉頭看玻璃,顫顫地抬起手指窗外:
“那是什么?”
只見一顆骷髏上覆著一層皮,口器長如啄木鳥,腦袋上飄散著寬海藻般的綠發,皺巴的臉緊貼著窗戶,黑洞洞的眼睛詭異地望著她。
“是污染體。”
方柏霓一把將她拉到過道。
越來越多的骷髏頭飄過來。
“啊啊啊!”
尖銳的驚叫在艙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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