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武淵似意識到什么,眼眸一凝,上下打量了陳汐一眼,試探道:“陳恪公子,你該不會是那名仙君府這些日子所通緝的那個陳汐吧?”
此話一出,俞大師和武尋皆都心中一跳,這些日子,陳汐這個名字可謂是鬧得沸沸揚揚,就是他們也都聽說過他的一些傳聞。
像他在一夜之間,硬生生殺入東澹仙洲榜第一百三十七名。
像他以天仙初境之姿,斬殺玄仙熊溟,大鬧青魂礦山,引起仙君府震怒,在整個東澹仙洲內發出符詔,通緝于他。
就連俞大師這等不問世事的大鑒寶師都聽聞過此事,可見陳汐如今在東澹仙洲的名氣有多大了。
唯有玄云若有所思地看了陳汐一眼,卻并未流露出什么驚異之色。
被識破身份,陳汐并未流露任何緊張之色,只是有些感慨,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單憑一句話就能推算出自己的身份,這等洞若觀火般的眼力,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不錯,在下正是陳汐,因為處境兇險,絕非是要故意隱瞞諸位,還望莫要見怪。”陳汐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
說完,他將目光緊緊盯向武淵,想要看看他會如何反應。
或者說,他是在賭,賭武淵身為流金仙閣之人,決不會因此而為難自己,更何況,自己可是幫了他兒子一個大忙,且多拿出了一塊青魄神玉,若對方打算恩將仇報,那流金仙閣的做派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果然,武淵只是沉思了片刻,就搖頭笑嘆道:“怪不得,能拿出青魄神玉,又指點我兒制符之法,我還以為云虹城中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年輕人,原來是陳汐公子你。”
俞大師這時候也含笑說道:“的確是名不虛傳。”
兩人如此一說,氣氛登時變得緩和許多。
“原來陳汐公子如此厲害,只是不知為何會得罪了那仙君府?”武尋在一旁好奇問道。
“我剛飛升仙界,就被仙君府之人抓走,淪為了一個礦奴,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殺出來了。”
陳汐聳了聳肩,有些無奈道:“至于這其中的具體原因,我至今也沒弄明白。”
“此事我倒也聽說過,大概是上個月初,仙君府麾下的護衛在東澹仙洲各大飛升殿連連抓捕飛升者,原來陳汐公子也是受害者之一。”
武淵聞,這才恍然。
陳汐心中一動,問道:“那武淵掌柜可知道,藺浩仙君為何要如此做?”
武淵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藺浩仙君心中城府如海,手腕冷酷狠辣,像他那般大人物,除非他親自說出,否則只怕沒有人能猜出其真正用意了。”
說到這,他眉頭一皺,沉吟道:“如今陳汐公子竟被仙君府通緝,若想要離開東澹仙洲,就變得有些棘手了……”
陳汐當然知道很棘手,否則也不會提出這個條件。
“父親,無論如何,您也要幫幫陳汐公子,若沒有他的指點,孩兒只怕非但通不過玄云前輩的考核,甚至會因為制符失敗,令道心蒙上陰影,一輩子的道途止步于此。”一旁,武尋一臉希冀地望著武淵。
“不是我不幫助,而是我即便安排陳汐公子和咱們流金仙閣的商隊一起離開東澹仙洲,只怕也逃不開仙君府勢力的搜查追捕了,那樣的話,未免太過危險,于陳汐公子的性命安全極為不利。”
武淵嘆息了一聲,旋即把目光望向陳汐,道:“不過陳汐公子放心,我一定會想出個萬全之策,將你安全送出東澹仙洲!”
聞,陳汐并未流露出任何興奮,心情反而有些沉重,武淵身為云虹城流金仙閣掌柜,連他都說此事極為棘手,可見那仙君府的勢力有何等的可怕了。
“那就多謝武掌柜了。”陳汐收斂心神,鄭重說道。
“哎,陳汐公子千萬別這么說,沒能及時幫上你,已經令我心中頗為慚愧了。”武淵連忙擺手道,很是歉然。
“如果陳汐公子能將這塊殘破古符中所蘊含的符紋結構和陣圖修復,我倒是可以保證,能夠帶你安然離開東澹仙洲。”
便在此時,那一直沉默不的玄云突然開口道,說話時,他已是小心翼翼拿出一塊類似月牙形,通體黝黑的物品,就像一塊燒焦的瓷片一般,貌不起眼。
陳汐眉頭一挑,倒是沒想到玄云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
“諸位莫要誤會,其實按照我個人意愿,也是極為想幫助陳汐小友的,可惜,我的力量也是有限,不過若陳汐公子能將此物陣圖修繕,由我傳送回四圣學院,則可以借助學院的力量,幫陳汐公子離開。”
玄云耐心解釋了一番。
眾人這才恍然,明白了玄云的用心,其實這也很正常,玄云和陳汐非親非故,哪可能冒著得罪一尊仙君的危險去幫助于他。
他提出這個條件,反而更讓人相信他的確是有心想幫助陳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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