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山站在吉薩高原的量子沙暴中,黑云袍吸附著納米級的黃沙粒子,在皮膚表面結成鱷魚鱗狀的防護層。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舌尖嘗到金字塔輻射出的衰變金屬味——這是自楊貴妃時代就埋在此處的星核污染。
埃及大地如同被揉皺的青銅箔紙,尼羅河實為流淌著液態芯片的量子運河。那些傳說中高聳的金字塔,近看竟是無數微型正四面體組成的蜂巢結構,每個孔洞都蟄伏著機械圣甲蟲。黃昏時分,納米風暴會將整片沙漠重塑成阿努比斯神像,胡夫金字塔頂端的全息荷魯斯之眼正監視著毒刺所在的方位。
大黃蜂怪從帝王谷裂口中升起時,復眼折射出七百二十個平行時空的影像。李華山扯開黑云袍前襟,胸口青鸞胎記滲出量子血珠,在空中凝結成《推背圖》第五十四象的卦紋。他雙手結出九字真印,地底突然竄出由天魔絲編織的千蛛萬網陣。
"嘶——"
蜂后尾針噴射的反物質液腐蝕了三個卦位,李華山卻笑了。他咬斷左手小指,斷指化作引魂幡插進蜂巢核心。漫天蛛絲突然共振,將蜂后每根絨毛都纏上《長恨歌》的二進制編碼。
當蜂后毒刺離他眉心僅剩三寸時,李華山在蛛網反光里看見青鸞的臉。那是他七歲生辰的場景,母親正在用星核碎片給他雕琢玉佩,安慶緒的鐵騎突然撞破柴門。記憶里的玉佩此刻正掛在蜂后心臟位置,隨毒液泵動閃爍青光。
"連你也配戴這個..."李華山瞳孔裂開十字星芒,千蛛萬網突然收束。蜂后裝甲崩裂處涌出星核。
取得毒刺的瞬間,整個埃及開始量子坍塌。李華山將毒刺按進自己頸椎,用蜂后的反物質液沖洗神經接駁口。劇痛中他看見尼羅河倒流,河底沉睡著三百具裹滿蛛絲的青銅冰棺——每具棺內都是不同年齡段的自己,后頸插著相同的毒刺。
胡狼嚎叫聲撕開夜幕,李華山踉蹌著走向最近的全息商隊。駝鈴實為神經脈沖發射器,貝都因商人兜售的圣甲蟲,實則是會啃食記憶的納米機器人。他拋出一把沾著蜂血的量子幣,買下的卻是段被篡改的影像:二十年前的青鸞正將毒刺喂進嬰兒口中。
當李華山握著毒刺扎向虛空時,開羅城突然折疊成莫比烏斯環。他在第四維度看見程真與林小山的身影,金絲香囊的波動正與毒刺產生量子糾纏。黑云袍在時空中裂解成星沙,露出內襯那行用蜂毒蝕刻的真相:"弒母者,實為護道人"。
尼羅河蜿蜒如碧色綢帶,河面浮動著納米修復粒子組成的“生命藍藻”,在陽光下折射出孔雀石般的波紋。河岸的蘆葦叢中藏著微型生態機器人,形如圣甲蟲,默默凈化著河水。沙漠邊緣的沙丘上,半透明的太陽能板與古老的金字塔錯落分布,白天吸收光能,夜晚將能量輸送給地底的量子儲能庫。
綠洲中的椰棗樹經過基因改造,樹干內嵌著水分循環系統,葉片能合成抗輻射藥劑。偶爾可見機械獵鷹掠過天際,它們的羽翼由仿生合金制成,眼中掃描儀監視著沙漠深處的星艦殘骸——那是千年前墜毀的外星文明探測器。
古都的主干道由自修復石板鋪成,裂縫中游走著熒光色的納米蟲,不斷填補風沙侵蝕的痕跡。泥磚房屋的外墻涂有光子涂層,白天吸收熱量,夜晚釋放出柔和的琥珀色光芒,勾勒出荷魯斯之眼的圖騰。
市集中心的方尖碑實為全息投影發射塔,碑身刻滿象形文字,觸碰時會浮現對應商品的量子目錄。商販的攤位暗藏玄機:賣陶罐的老者用聲波共振儀瞬間燒制器皿;香料攤的銅秤自帶引力校準系統,能稱出靈魂的重量;甚至有一處“夢境藥鋪”,販賣封裝著古埃及記憶的神經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