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受傷的左手,卻在剛才的掙扎中垂落在了身體的一側。
男人的手指在腐爛的落葉下,以一種極其緩慢而隱蔽的幅度,一寸一寸地朝著自己左臂的袖口摸索過去。
指尖觸碰到了粗糙的作戰服布料。
隔著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個小小的凸起。
就是它。
心臟在胸腔里發瘋般地鼓噪著。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點……
他的指尖隔著布料,終于按在了那個袖扣的表面。
只需要用盡最后一點力氣,用力按下去。
三。
二。
洛雯小姐,我回來了。
——“咔噠。”
骨骼錯位的脆響
“啊!”
一聲短促的慘叫卡在喉嚨里,還沒來得及完全沖出口腔,就被那一膝蓋更重地壓回了胸腔,化作幾聲斷續的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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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
黑暗中,少女輕輕歪頭。
“你的動作太慢了。”
……
沖鋒舟的馬達轟鳴聲在靠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正緊張有序地在岸邊建立防線,每個人手里的槍都打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警惕地指向那片沉默佇立的森林。
但這并不是此刻氣氛壓抑的根源。
岸邊的碎石灘上,二人正對峙著。
晚風將衣擺吹得獵獵作響。
其中一人穿著那身此時已經略顯凌亂的白色西裝,仍然有些不安的往森林里望。
是陳瑾。
而站在他對面的黎棲庭,依舊保持著那種令人窒息的鎮定。
他身上的西裝依舊筆挺,仿佛剛才那場導致整個宴會廳大亂的狙擊從未發生過一樣。
“你是不是瘋了?”
少年的聲音在風中有些失真。
“剛剛你就讓她一個人進去?那是片原始林,這黑得連個路燈都沒有,里面還藏著個剛殺了人的瘋子!”
“你把她當什么了?一次性的消耗品嗎?”
黎棲庭瞥了眼手表,將視線從林中深處收回。
“我相信她。”
陳瑾冷笑了一聲。
“你憑什么相信?黎棲庭,你根本就不懂。”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他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接下來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
面對對方的質問,黎棲庭的神情不變。
在他心中,伍茗并不是一位需要去特意保護的人,她不會躲在別人身后。
——她也不會輸。
這個念頭并非源自邏輯分析,而是某種毫無道理的直覺。
“她不會死。如果我們之間連這點信任也沒有,我也不會……”
“信任?”
陳瑾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詞匯。
“你也配說這——”
“沙沙。”
一陣極其輕微的聲響,突兀地從前方的黑暗中傳來。
腳步聲,伴隨著重物拖曳過地面的摩擦聲。
所有人的神經在這一瞬間繃到了極致。
“警戒!”
安保隊長低吼一聲,十幾道戰術手電的光束瞬間集中過去,將那片森林邊緣照得亮如白晝。
光柱交錯,塵埃飛舞。
樹枝被撥開。
陳瑾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那片被強光籠罩的出口。
黎棲庭也微微瞇起了眼,放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一秒。
兩秒。
一個身影慢慢地從陰影里浮現出來。
她走得很慢。
襯衫已經被樹枝刮破了好幾處,濕漉漉地貼在身上,赤裸的雙腳踩在碎石上。
那頭黑發有些凌亂地披散著,沾著幾片枯葉。
而在她的右手邊,拖著一個不知死活的高大男人。
他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被她在地上拖行,作戰服破爛不堪,渾身是血,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那人還活著。
伍茗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微微偏了偏頭。
然后,她開口。
“活捉。”
“下巴卸了,防止咬舌。兩只手斷了,袖口的微型炸彈我也摳出來了。”
“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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