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竟然真的成了……」

昊天和王母看著冥河證道成圣，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上一刻，他們還能在為冥河的大膽而感到震驚，沒想到下一刻，地道就作出回應，降下如此恐怖的功德，賜給冥河道人一個圣位，讓他直接證道成圣。

過程之輕松，完全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過了許久之后，他們兩人的眼神變得狂熱。

如果冥河道人借下功德貸，立地成圣，那他們豈不是也能如此？

至于功德貸的具體內容，他們看不到，也不在意。

就和冥河道人所想的那般，都能證道成圣了，誰還會在意還貸的問題？誰又會害怕還不上功德貸呢？

西方二圣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雖然有不少生靈，都曾在私底下這么想過，這兩人通過立下大弘愿成就圣人，根本沒有多少自由，是圣人之恥。

但他們這樣想的時候，心情基本都是酸溜溜的，想著這個立下大宏愿的人為什么不能是他們呢……

就算再怎么沒有自由的圣人，那不還是圣人，哪里是他們這些生靈所能比的？

如今這個機會真的出現了，且有人先一步成功了，他們怎能不激動？

一時間，所有目睹這一幕的諸多大能，全都是雙眼赤紅，呼吸急促。

過了許久之后，他們才逐漸平靜下來。

圣位還有很多，他們還有希望，但機會可能只有那么幾次，甚至只有一次。

冥河道人可以一次成功，那是因為他就向地道宣告了一次，借了一次功德貸。

這些年下來，昊天等眾多洪荒大能，他們通過觀察洪荒眾生借取功德貸，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第二次借貸的額度，往往都要比第一次更少，限制也更多。

比如利息更貴，還款的時間更頻繁等等。

再結合冥河這次立地成圣，他們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只有一次到位，才能立地成圣。

但也有一部分人認為，這應該是和道心息息相關，冥河是因為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心，地道才會降下如此之多的功德，助他立地成圣。

如果他們沒有這種決心，不僅貸不下這么多功德，更是會被商道打下負面標簽，今后想要再貸功德，難度就會隨之提升。

當然了，還有不少人想過，去好好巴結一下楊宣這位商道之主，或許就能貸下更多功德。

甚至有人覺得，冥河之所以能成功，未嘗沒有楊宣在暗中幫助。

畢竟，功德貸的那份契約，就是商道之力和地道之力相結合的產物，要說楊宣一點都影響不了功德貸，他們是不信的。

只是楊宣貴為圣人，就算他們想要賄賂，也沒有那個機會和能力啊。

一想到這里，就有不少人后悔不已，如果他們能夠在楊宣成長起來之前，就能與其交好，他們至少還有賄賂的機會……

有人因此而發愁，自然就有人因此而激動。

昊天、王母這些和楊宣有交情的人，當即便起身，或是朝著司命神殿而去，或是前往酆都鬼殿，前來求見楊宣。

對于這些人的到來，楊宣早有預料，給出的答復也是完全相同。

他沒有明確表示，自己能夠影響貸款結果，也沒有直接否認，只是告訴他們隨心而為。

雖然楊宣的回答很官方，聽著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說一樣，但昊天等人聽后，皆是心有所悟，知曉該如何去做。

千年之后。

昊天、王母得到楊宣的提點，又經過這些年的推衍和觀察，心中終于有了決定。

但還不等他們引動天道之力，人界突然出現諸多異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只見九州大地上空，一名人身蛇尾，高有億萬丈，身著烈焰紅裙，面色嚴肅的先天神圣，正仰頭看天。

她的嘴唇翕動，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洪荒諸天萬界。

「吾為女媧，今日脫離天道入人道，自此以后，吾為人道代人，人道眾圣之首！」

轟隆隆――！

隨著女媧的話音落下，九州上空頓時響起道道驚雷，天道做出回應。

下一刻，絲絲縷縷宛若煙霧般的鴻蒙紫氣，從女媧頭頂飄出，隱于虛空，消失不見。

女媧身上的氣息，也隨之飛速下降。

雖然她本身的修為沒有變化，依舊是混元大羅金仙，但她身上的圣位卻消失不見，成為一個純粹的混元大羅金仙。

毫無疑問，此時是成圣以來，最為虛弱的時候，沒有以往的主場優勢。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即便是混沌神魔察覺到，也不敢輕易出手。

成圣多年，女媧在混元一境上面走得極遠，是實力強大的混元大羅金仙，比起羅t、揚眉這樣的老牌混元，那也是毫不遜色。

而且，后土、鴻鈞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在女媧身上，即便洪荒真的還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出來找死。

又過了片刻，天道之力退去，人道之力涌現而出。

一時間，祥瑞漫天，地涌金蓮，無窮無盡的人道功德，自天穹之上涌出，將整個洪荒大地都映照成一片金黃。

緊接著，這些人道功德便裹挾人道權柄，朝著下方女媧落下。

女媧身上的氣息也在快速提升，只是轉眼間的功夫，她身上的氣息便恢復到了巔峰時期。

但這還沒完！

天空中的人道功德還在落下，人道所降下的權柄也沒有停止，女媧身上的氣息還在不斷提升。

歸屬于天道的時候，女媧是圣人，如今加入人道，可是人道代人，諸圣之首，兩者的位格自然是不可能一樣。

再加上從洪荒演化三界開始，鴻鈞就不再刻意壓制地道和人道，放棄讓天道盛極而衰，再從而脫身的念頭。

這些年下來，天地人三道已經處于平衡，沒有強弱之分，那么天地人三道代人的位格，自然也是相差無幾。

又過了片刻，隨著天空中所有的人道功德盡數落下，女媧身上的氣息也隨之穩固下來，變得和鴻鈞、后土一般無二！

與此同時，早已在洪荒諸天萬界開枝散葉的億萬人族族人，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人族為女媧所造，是女媧的證道之基。

即便女媧為天道圣人無量元會，但她依舊是人族的圣母，在人族的信仰卻從未斷絕。

如今女媧回歸人道，化身人道代人，人族自然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