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此行的目的,可是為了玄門封神之事?”
鎮元子在聽到楊宣的問題后,并未做出回答,同樣是反問了一句。
玄門封神之事來乃是圣人定下,即便他是準圣,如非必要,也不想輕易參與其中。
除非楊宣今日所說之事,能夠讓他獲得足夠的好處,亦或是讓他了結地仙教設立山神、土地的因果,
否則他是不可能參與其中,會選擇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鎮元子的這個表現很明顯,楊宣一眼便能看出,他本身也沒有繞彎子的習慣,并未選擇與其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道友可知,此次量劫雖然名為封神,但是封神之事只是順帶而為,
實際上,洪荒降下此番量劫的目的,乃是為了演化三界,完善洪荒天地。”
“演化三界?”
鎮元子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
但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是唯有圣人才知曉的事情,即便是闡教和截教的弟子,都不見得知曉此事。
楊宣是因為情況特殊,后土娘娘、太上老君和昊天先后告知,他這才知曉此事。
若非如此,就算他有著后世的記憶,也只是覺得,洪荒之所以會演化三界,是因為通天教主重煉地風水火的緣故。
就連楊宣都是如此,鎮元子這個本地人不知道那就再正常不過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楊宣說的‘三界’是什么,又要如何演化。
不等他多想,楊宣便繼續說起演化三界之事,但他聽完之后,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作為一個聞名洪荒的準圣,鎮元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他知曉洪荒若要自主演化三界,需要大量的時間,
若是讓量劫持續這么久,對洪荒眾生而,這絕對是滅頂之災,或許九成的生靈,都將死在這場量劫之中。
可要是使用外力加速這個過程,就需要破壞洪荒的天地結構。
此事的動靜太大,哪怕是圣人出手,稍有不慎,也有可能給洪荒天地帶來難以磨滅的損失。
“誒?等一下!”
鎮元子微微一怔,楊宣突然登門拜訪,又說起演化三界之事,他今天來到五莊觀,該不會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吧?
想到這里,鎮元子很想把楊宣給請出五莊觀。
哪怕只是封神這個附帶的事情,他也不想輕易參與其中,更別說是演化三界了。
在這種影響整個洪荒格局的大事上面,就當他是一個準圣,也只是稍大一些的浪花罷了,
如果可以護地仙一脈周全,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于和圣人一同參與演化三界之事,那還是算了。
鎮元子這個時候已經在想,要如何拒絕楊宣,才能顯得合理而又不失禮貌。
楊宣可沒有理會他的心中所想,繼續說道:
“貧道思索多年,覺得洪荒演化三界之事,其最大的隱患在于地脈,
若是在演化三界的過程中,亦或是圣人交戰,導致地脈受損,就會導致靈氣流逝,
若是長此以往下去,洪荒的靈氣濃度好就會下降,最糟糕的情況,莫過于某些特殊靈脈受損,導致產生連鎖反應,致使洪荒靈氣日漸下降。”
說到這里,楊宣的語氣微微一頓,拿起桌上的茶葉抿了一口,看向鎮元子,神色變得愈發嚴肅,沉聲說道:
“你我的根基皆在洪荒,若是地脈受損,靈氣下降,今后的道途,恐怕也就到頭。”
“道友說的這些,貧道知道也認可。”鎮元子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但在天地大勢這種事情上,貧道雖有準圣修為,但也是人小力微,又能做些什么呢?”
鎮元子的這句話,倒也不是推托之詞。
就算他是準圣,道行高深,遠非大羅金仙所能比,甚至比大部分的準圣還要更加高深。
但洪荒何其遼闊,即便沒有算上各種小千、中千和大千世界,也沒有哪個準圣將這些地方走完。
鎮元子就連走遍洪荒都沒有做到,又如何能護得住這些地脈呢?
這種事情,已然超過了他的能力范疇,不是他不想做,而是真的做不到。
“道友何必自謙?”楊宣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頗有一副萬事皆在掌握的感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積土成山,風雨興焉,若是道友愿意幫忙,定然可以在這場量劫當中,發揮重要作用!”
鎮元子見楊宣自信十足的模樣,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期待,詢問道:
“哦?道友可是已有謀劃?”
“貧道的確是有一些想法。”楊宣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道友何不說來聽聽?”
鎮元子給楊宣續了一杯茶,他之所以不想參與這件事,一來,是覺得能力不夠。
二來,是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可能什么都沒有做成,自己還得損失出慘重。
在他看來,這種演化三界這種大事,也只有圣人才有資格參與其中,做出改變。
可要是有一個可行的計劃,倒也不是不能嘗試一下。
若論謀劃能力,楊宣在洪荒那可是排得上號的存在,即便是大羅金仙,都不見得能夠算得過他。
至少鎮元子這個準圣,在謀劃這種事情上面,自認是比不過楊宣。
演化三界乃是改變洪荒格局,完善洪荒天地的大事,如果真的可以參與,并做出一定貢獻,肯定可以獲得功德,而且數量還不在少說。
“想要護住地脈的關鍵,便在于道友的地書上面。”楊宣見鎮元子有了興趣,不再繞彎子。
“道友的地書乃是洪荒胎膜所化,可映照洪荒地脈,亦可調動大地之力,用來護持地脈再好不過。”
“道友著實是太看得起貧道了。”鎮元子苦笑一聲:
“地書的確可以映照洪荒地脈,也可以調動大地之力不假,
但洪荒何其之大,讓我調動萬壽山附近的大地之力,護持周邊地脈倒是不成問題,可要是讓我護住洪荒地脈,那是萬萬不能做到。”
事實上,鎮元子聽到演化三界的隱患在于地脈的時候,他便想到了地書。
他身為地書的持有者,又有誰能比他更了解呢?
但也正因為了解,這個念頭便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逝,他知道地書的威能如何,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讓他使用地書護持整個洪荒的地脈,那不是扯淡嘛。
就算他現在再斬一尸,成就三尸準圣,那也做不到這種事情。
“道友莫急。”楊宣抿了一口茶,依舊是那副神色淡然,成竹在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