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山。
看著九條炎龍釋放出無量三昧真火,組成一個遮天蔽日的火罩,朝著骷髏山緩緩下壓。
感受著憑空出現在腦后的金磚,楊宣的臉色頓時便陰沉下來,露出幾分怒氣。
“看來道友今日是存心想要找事,既然如此,就讓貧道領教一番道友的神通!”
只見楊宣輕輕抬起右腳,緩緩跺下,骷髏山猛地一震,周邊億億萬區域內,凡是楊宣的信徒,不論是何修為,是何種族。
也不論是信仰天庭司命帝君,還是地府中央鬼帝,皆是心有所感,齊聲念誦:
“九霄玄穹御極統天萬劫律令掌福度厄司命帝君(中央鬼帝)!”
下一刻。
這些信徒的身上,突然有一縷縷金色的煙霧飄出,這些地方的帝君廟,也在這時有更多的香火飄出,一瞬千萬里,朝著骷髏山匯聚而來。
這金色的煙霧,正是屬于楊宣的香火。
這些年楊宣所做之事,早就傳遍了洪荒各地,楊宣在洪荒的名號,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再加上天庭、地府,以及信徒的宣傳下,雖然楊宣的信徒還談不上遍布洪荒各地,但也屬于隨處可見,是天庭和地府信徒最多,香火最為鼎盛的一尊神靈。
只要楊宣有需要,不管在洪荒哪個地方,即便是在極北之地、西方這些兇險而又貧瘠的地方,都能調動大量香火。
楊宣所創的請神法,是以燭照諸天為根本,結合香火金身凝練法等神道法門所創。
不僅能夠以信徒的香火為媒介降下投影,還能通過調動周圍的香火,提升金身投影的威能。
從理論來說,如果有足夠的香火可以調動,即便只是香火金身的投影,也能發揮出香火金身的全部實力。
楊宣行事素來謹慎,既然知道此次降臨,注定會和太乙真人一戰,又怎么會如此托大呢?
為了今日這一戰,他可是做了諸多準備。
其一,在于香火金身本體。
當初楊宣剛剛回歸洪荒的時候,他的香火金身,就已經有了不輸大巫中期的體魄。
這些年來,楊宣在洪荒的香火,每一天都在提升,香火金身所融入的神道氣運也在日漸提升。
如今他的香火金身,就肉身強度而,已然達到大巫后期的水準。
如果沒有什么攻伐靈寶,亦或是強大的功法神通,尋常大羅后期的攻擊,都難以破開香火金身的防御。
這畢竟是后土這個地道圣人,親自為楊宣謀劃的機緣,豈是大羅金仙所能想象?
唯一的麻煩在于,隨著香火金身的肉身日漸提升,其內意識也愈發難以蘇醒。
不過,楊宣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
前往紫霄宮之前,他就想著能不能通過參悟斬三尸之法,推演出分化元神的法門。
在紫霄宮悟道的那些年,他已經有了一些頭緒,只是這個法門還不完善,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再加上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地位,就算香火金身沒有自我意識,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因此,楊宣這些年,都在竭力提升香火金身的實力,這才有了如今的強悍體魄。
其二,在于香火。
楊宣早已料到,石磯和太乙真人這一戰,不是發生在乾元山,就是發生在骷髏山。
他在赦封石磯為夜游神,決定借機算計太乙真人的時候,便不再調動這兩個地方的香火,將其留在這些地方神廟之中,便是為了今日這一戰做準備。
當初他交給石磯的靈物之中,還有一個蘊含著大量香火的玉符。
此時隨著楊宣輕輕一跺,那枚玉符‘咔嚓’一聲碎裂開來,釋放出海量香火。
骷髏山周圍地區的香火,也在這時來到骷髏山外,一同涌入楊宣的體內,使得這具香火金身的投影,變得更加凝實,仿若實體一般。
這具投影的肉身強度,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提升,從大羅初期,到大羅中期,再到大羅后期!
這一幕說起來繁瑣,但實際上,這些香火只是在瞬息間,便全部涌入楊宣的體內,將這具投影的肉身強度,提升到了大羅金仙后期。
而此時,楊宣腦后的金磚,和他還有三尺有余的距離,九龍神火罩更是有數丈的距離。
只不過,楊宣沒有絲毫理會,任由金磚砸在他的后腦勺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將周圍數萬丈的黑霧震散,就連骷髏山都被震出道道裂縫。
但對楊宣卻只是身體微微晃動兩下,便沒有其他的反應,腦后也只是金光暗淡了一些,但卻連半點傷痕都沒有。
堪比大巫后期的肉身,甚至比某些先天靈寶還要堅硬,豈是這么容易破開的?
即便九龍神火罩的威能比金磚更強,炙熱的三昧真火還未落下,就已經將骷髏山上的一切草木全部點燃,仿佛要將周圍的空間燒穿一般。
但是落在楊宣的身上,卻難以傷其根本,就只是讓他身上的金光緩慢暗淡。
如果給太乙真人足夠的時間,以九龍神火罩將其煉化,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這畢竟只是香火金身的投影,屬于是一種無根之水,根本就打不了持久戰,只需百來年時光,就會被九龍神火罩徹底煉化。
但太乙真人見此情形,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反而是瞪大了雙眼,露出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可是闡教弟子,得元始天尊親傳,雖然只是大羅金仙中期的修為,卻遠非尋常大羅中期所能比。
金磚和九龍神火罩皆是元始天尊所賜,一件極品后天靈寶,另一件更是集殺伐、煉化和困人于一體的極品先天靈寶。
即便對手是大羅后期,他都有一戰之力,甚至有希望戰而勝之。
但現在,他的對手就只是楊宣的一具投影。
而且還不是楊宣本體的投影,就只是香火金身的一具投影,竟然就連破開這具投影的防御都難以做到,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就算知道楊宣的這具投影撐不了多久,他也高興不起來。
這要是讓人知道,他只是面對楊宣的一具投影,卻無法破開對方楊宣的防御,只能慢慢將對方耗死,那他這顏面往哪擱?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太乙真人接受不了,也想不通。